一頓酒宴過后,一切歸于平靜!
陸從文和陸從智兩兄弟也帶著陸明淵和陸明文返回了陸家村!
住在縣城的費用太貴,陸從文不想花那些冤枉錢!
等到五天后放榜的日子,再去縣城也不晚!
當陸從文和陸從智帶著兩個少年出現在陸家村時,村頭瞬間炸開了鍋。
“哎喲,這不是從文和從智兄弟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看看,看看,咱們陸家村的文曲星回來了!”
“明文、明淵,這次縣試可考得如何啊?能不能中啊?”
好奇、羨慕、打趣,各種眼神涌了過來,將歸來的四人籠罩。
尤其是陸明明和陸明淵,更是眾人關注的重點。
陸從智臉上的得意,已經無法遏制。
“哈哈哈哈!這次我兒子明文,那可是胸有成竹啊!”
陸從智的聲音,比平日里大了足足一倍,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拍著陸明文的肩膀,那力道,仿佛恨不得將兒子直接拍進金榜。
陸明文被父親這番夸贊,臉上的驕傲之色再也藏不住。
“這次中榜是穩了!便是前三甲,也未嘗不可一爭!”
“到時候,若真能高中,我家擺酒請客,請大家伙兒都來吃席!”
聽到這番話,村頭眾人更是連連起哄!
“哎喲,那可真是太好了!”
“從智哥有福氣啊,生了個這么出息的兒子!”
“明文將來做了秀才,可別忘了咱們這些鄉里鄉親啊!”
村人的起哄聲,更加助長了陸從智父子的氣焰。
他們口中的恭維,讓陸明文更加膨脹。
他享受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仿佛自己已經金榜題名。
隨即,村人的目光又轉向了陸從文,以及他身旁那個一直默然不語的陸明淵。
相比起陸明文的張揚,陸明淵顯得過于安靜,甚至有些沉寂。
“從文哥,你家明淵呢?他考得怎么樣啊?”
有人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陸從文的臉上浮現一抹憨厚。
他拱了拱手,客氣地回應道:“明淵他第一次參加縣試,難免緊張。能不能中,就等放榜再說吧。”
他這番話,沒有陸從智那般篤定,也沒有陸明文那般張揚,只是四平八穩地將皮球踢了回去。
村人們聽聞此,也便不再多問,只是又將溢美之詞一股腦地倒向了陸明文。
畢竟,在村人看來,一個第一次參加縣試的少年,又怎能與那信心滿滿、仿佛已然高中榜首的陸明文相提并論?
陸明文感受著這份獨屬于自己的榮耀,愈發顯得驕傲不凡。
他甚至在返回陸家之后,也仿佛真的已經中了縣試一般,拿起了架子。
走路時腳步生風,說話時語氣也高了三分,看向陸明淵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慢。
陸家內,那股喜悅的氛圍,在陸從智一家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陸從智的妻子趙氏,從兒子口中得知“穩了”的消息后,聲音都大了許多。
她專門在王氏耳邊炫耀,那語氣里的得意與壓抑不住的張揚,幾乎要將整個院子都掀翻。
“哎喲,大嫂啊,你聽我家明文說的!他這次可是寫得極好!”
“我看啊,這次咱們陸家村的秀才,非我家明文莫屬了!到時候,可要好好慶祝一番,給咱們陸家爭光!”
她說著,還故意瞟了一眼陸明淵的方向,那眼神里的意味不而喻。
王氏素來不喜與趙氏爭執,性子也比她沉靜得多。
她只是淡淡地應了幾聲,便不再搭理趙氏的炫耀,徑直來到了陸明淵的房間。
陸明淵的房間,一如既往地整潔。
他正坐在桌前,手中捧著一卷《史記》,神情專注而平靜。
聽到母親的腳步聲,他才緩緩抬起頭。
“淵兒,你考得怎么樣?”
王氏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
她知道兒子性子沉穩,不愛夸大其詞,但內心深處,她對這個兒子,卻無比相信。
陸明淵放下書卷,抬眼看向母親。
他的臉上,沒有過分的喜悅,也沒有絲毫的沮喪,只有一種淡然。
“母親,孩兒已盡力而為。至于案首,尚不敢妄。但前三甲,孩兒應當有把握。”
這番話,聽在王氏耳中,不亞于天籟。
她知道兒子向來沉穩,從不輕易許諾。
他既然說有把握,那便一定是胸有成竹。
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因趙氏炫耀而低落的心情,瞬間開朗起來。
“好!好!我的淵兒,娘就知道你定能高中!”
王氏的臉上綻放出溫柔的笑容,眼中滿是欣慰與驕傲。
“娘早就說過,我家淵兒是文曲星下凡,過目不忘,聰慧異常。中一個縣試,那肯定是手到擒來!”
五日時光,于陸明文而,無疑是平生最值得驕傲的五日。
在陸家村中,他走路帶風,談吐間皆是經義文章,仿佛已然是那秀才老爺。
老太太陳氏更是將他視若珍寶,每日里雞鴨魚肉不曾斷絕,口中不住地夸贊著“文曲星下凡”。
第一日夜里,老太太顧慮陸明淵的感受,來到他的廂房,語重心長地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