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他守著另一個女人,連一個詢問的電話都不曾施舍給她。
剛才,她一遍遍撥打他的電話,提示音冰冷無情。
他不是在忙什么重要公務,只是和這個“無關緊要”的時書儀共進午餐,卻無暇接聽她的來電。
那眼前這默契相伴的一幕,又算什么?
一個可怕的念頭不受控制地鉆入腦海:
時書儀是不是因為和哥哥分手,求而不得,便將目標轉向了與她哥哥同樣出眾的傅時衍?
想到他們不僅互有微信,甚至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這樣私下見過多次……
顧知夏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冰涼一片。
她相信傅時衍。
相信他或許真的只是想與時書儀探討那些高深的物理課題,他的世界純粹得有時不近人情。
可她不相信時書儀!
一個大學生,能讓她那個眼高于頂的哥哥傾心,本身就絕不簡單!
如今剛分手,就將目標精準鎖定在傅時衍身上,其心可誅!
更何況,傅時衍是有她這個女朋友的!
時書儀這般行徑,在她看來,與蓄意插足無異,簡直……
不知廉恥!
憤恨的目光幾乎要化為實質,穿透空氣。
就在這時,時書儀若有所覺,抬眼望來,隨即對傅時衍柔聲道:
“傅先生,你女朋友來了。”
傅時衍循聲轉頭,視線落在顧知夏身上時,英挺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眸色深沉,帶著未散的余怒——
顯然,他仍在為昨天祝欣欣摔下病床的事怪她。
顧知夏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翻涌,踩著高跟鞋快步上前,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伸手挽住了傅時衍的手臂,緊緊依偎過去。
她看向時書儀,唇角揚起一抹堪稱完美的微笑,字句卻清晰無比:
“書儀,好巧,沒想到會在b市見到你。”
時書儀從容迎上她的目光,笑容得體:“夏夏,好久不見了。”
她隨即轉向傅時衍,語氣坦然:
“傅先生,今天聊得很愉快,也非常感謝您為我研究提供的方向,我會回去和導師仔細探討的。既然夏夏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先告辭了。”
說罷,時書儀轉身離開。
出租車門關上,將外界喧囂隔絕。
她從容地靠在后座,從精致的皮包里取出一個黑色的小巧裝置,在指尖隨意把玩——
一個微型信號屏蔽器。
一抹清冷的笑意浮上她的嘴角。
今日與傅時衍吃飯,每一步都在她的計算之中。
那條特意發布的朋友圈,是只對顧知夏可見的誘餌。
而在餐桌旁,當話題轉向傅時衍熱衷的物理研究時,她便悄悄開啟了這枚屏蔽器。
顧知夏果然出現了。
這證明她看到了朋友圈,也證明她試圖聯系傅時衍卻失敗了。
一切盡在掌握。
顧知夏會如何揣測她?
一個別有用心、試圖染指她男友的壞女人?
很好。
時書儀收起屏蔽器,目光投向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眼底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光芒。
她的反擊,此刻才真正開始。
這個陷阱,正等待著顧知夏往里跳。
她不僅要讓這位大小姐自食其果,更要借對方之手,成為推動她與顧淮野復合的那陣東風。
好戲,還在后頭。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