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野猛地攥住時書儀的手腕,在她猝不及防間將人拽進懷中。
不等兩人反應,他已利落地拉開庫里南后座,將她塞了進去。
“顧淮野!你瘋了?放開我!”
他今日顯然有備而來。
隨著一個眼神示意,五名保鏢從暗處現身,牢牢攔住追來的傅時衍。
傅時衍眸光森寒如淬冰:
“顧淮野,放開她。否則我讓你后悔莫及。”
被保鏢們死死攔住的傅時衍,只能眼睜睜看著顧淮野將時書儀禁錮在車內。
“砰”的一聲,車門落鎖。
顧淮野斜倚在車身上,唇角勾起一抹陰鷙的弧度:
“傅大少,你連公開承認她身份的勇氣都沒有,現在又憑什么攔我?就算我今天當真帶走她,你又能如何?”
說罷,他利落地坐進車內。
其中一個保鏢坐到駕駛座,引擎轟鳴聲中,庫里南如離弦之箭般消失在暮色深處。
待保鏢們也開車離去后,司機戰戰兢兢地看向傅時衍。
他為傅少開車十余年,從未見過這位矜貴的公子露出如此駭人的神色——
仿佛從地獄歸來的修羅。
傅時衍取出手機,聲音冷得刺骨:
“立即封鎖海塘路所有出口。通知特警支隊,有人當街實施綁架。”
*
庫里南后座。
時書儀面若寒霜,環抱雙臂望向窗外,將身旁的男人徹底隔絕在自已的世界之外。
顧淮野單膝抵在她身側的座椅上,手臂撐在車窗形成禁錮的姿勢,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
“時、書、儀……你就非要往我最痛的地方捅刀子?”
她終于緩緩轉回視線,目光平靜得令人心寒:
“我做什么了?”
“不過是你習慣了我永遠屬于你——就像當初,你也是用威脅的手段得到我的。”
“現在我和傅時衍在一起,他的實力足以與你抗衡,你再也無法掌控我,所以就惱羞成怒了?”
她微微前傾,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我們早就分手了。我才二十五歲,和誰戀愛是我的自由。”
顧淮野眼底泛起血絲,聲音里帶著破碎的痛楚:
“相信顧知夏是我不對,讓她傷害你是我的錯,失去孩子更是我永遠無法彌補的罪……可我對你的愛從來都是真的!”
他攥住她的手腕,指節發白:
“這三年我們的點點滴滴,歡笑與溫存,你難道全都忘了嗎?我會用余生補償你,可你怎么能為了報復我,就和傅時衍在一起?”
“你根本不清楚傅家是怎樣的龍潭虎穴!他連公開承認你都做不到,能保護你嗎?”
他的額頭抵上她的,呼吸灼熱:
“這世上只有我——只有我顧淮野能給你真正的幸福。”
對他而,愛從來不是放手。
因為沒人比他愛得更深,也沒人能比他更好地愛她。
他知道錯了。
可感情中誰能保證不犯錯?
他愿意用百倍千倍的好來彌補。
只要她肯回頭。
“我的幸福,就是你永遠退出我的生活——這個,你給得起嗎?”
這句話像千萬根針狠狠扎進顧淮野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他感到那么的無力。
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時書儀,如果我放手,除非,我不愛你了。”
顧淮野突然壓得更近,目光寧靜幽深:
“別逼我,書儀,我不想傷害你,但......有些事,我特么也控制不住,就像......今天......”
就在這時,前座的保鏢突然出聲:
“顧總,前方有特警設卡。”
顧淮野重新坐回時書儀身邊,望向車窗外嚴陣以待的特警隊伍,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
傅時衍還真是興師動眾。
他從容地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傅老爺子,近來身體可好?”
電話那頭傳來沉穩的應答:
“顧總?怎么想起給我這個老頭子打電話了?”
“今日與傅少有些小誤會,他現在調動海市特警要攔我。不知您能否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