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面,江程與沈旭白一左一右。
左側是圈內常玩的另一位公子。
右側則坐著兩位家世不俗的名媛,她們妝容精致,氣質出眾,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掠過中央的男人。
而除他們外,還有三男三女的服務生站在一旁。
莉莉站在其中,指尖無聲地收緊。
若是以前,她會很高興來頂層為顧淮野服務,賺取豐厚小費。
可此刻,看著晚入行、一直受她照拂的時書儀,竟以女主人的姿態坐在那個位置——
一股混雜著不甘與嫉妒的澀意,涌上心頭,壓都壓不住。
江程率先打破氛圍,嘴角噙著玩味的笑:
“老規矩,玩骰子。輸的人抽卡——要么完成卡片上的內容,要么罰酒一杯。”
他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時書儀身上。
“嫂子,會玩骰子嗎?”
中央的琉璃圓桌上,水晶杯折射出迷離光澤,各色進口水果與精致點心錯落擺放。
時書儀指尖無意識地在杯沿摩挲,微微蹙眉:
“只知道基本規則。”
“知道規則就是會玩。”
“嫂子放心,卡片內容都很簡單。”
她勉強彎了彎唇角,側身握住了顧淮野的手腕。
水光瀲滟的眸子望向他,聲音又輕又軟:
“我玩得不好......”
顧淮野俯身靠近,低沉的嗓音帶著蠱惑,又意味深長:
“輸了也沒事。卡片上的懲罰,對你來說都不難。”
他當然清楚柏森這些卡牌的套路,無外乎是些促進男女親密接觸的小把戲。
今晚江程提出這個提議時,他便已默許。
顧淮野視線落在時書儀微蹙的眉間,眼底不著痕跡地掠過一絲極淡的愉悅。
他知道她未經人事的羞澀,所以需要恰到好處的推波助瀾,才肯卸下防備。
而酒精與游戲的催化,便是最優雅的借口,讓理智在歡愉中悄然瓦解。
他想要的,從來不只是被動的順從。
而是看她在這場精心編織的游戲中,如何一步步放下矜持,如何被逼至角落,最終……主動走向他。
獵人的樂趣,從來不在捕獲的瞬間。
而在于欣賞獵物明知危險,卻依然沉淪的每一個表情。
顧淮野就是獵人。
時書儀垂眸沉默片刻,羽睫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陰影。
最終輕聲應道:“好吧......”
這兩個字輕得像嘆息,卻讓顧淮野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沈旭白微微側首,對靜立在一旁的莉莉淡聲道:
“把卡片抽筒和骰子取來。”
“好的,沈少。”
莉莉拿回來后,她先將精致的骰盅逐一放置在每個人面前,隨后雙手捧著一個黑檀木制成的卡片抽筒,靜立一旁等候吩咐。
她垂眸看向手中的抽筒,眼底閃過一抹晦暗的流光。
這抽卡游戲里的懲罰,向來是分級別的。
而這次里面混著幾張她特意為時書儀準備的“特別”卡牌。
上面的內容,早已超出了尋常曖昧游戲的界限。
若時書儀接受懲罰,這位被顧少另眼相看的“女朋友”,在眾人眼中的形象,恐怕就要從清純可人,變成放浪形骸。
若是她拒絕,那么在這群頂級圈層的玩家面前,她便是玩不起,也不配站在顧淮野身邊。
一種無聲的排斥,會自然而然地將她隔絕在外。
無論如何選擇,都是死棋。
周圍其他服務生低眉垂目,專注著每個人杯中的酒水,見底便及時添滿,桌上的果盤與點心也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豐盛。
不過片刻,琉璃圓桌旁的氣氛便悄然繃緊。
游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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