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就靜靜的看著白梔。
看到她討好自己,安慰自己,看著她惴惴不安,看著她為自己擔心,掩蓋都掩蓋不住。
黑瞎子握住白梔的手,將她送到嘴邊的吃的放了回去,拉著她坐好,給她倒了一杯茶。
暖洋洋的觸感喚回了白梔的思緒,讓她打一個哆嗦。
“瞎子?”白梔不安的看著黑瞎子。
黑瞎子笑了,揉了揉她的腦袋。
“小小姐,我們再看一遍,這一次你看好,好嗎?”
白梔點點頭,突然之間潸然淚下。
她也不是那種什么都往那種地方想的人的,她只是想讓黑瞎子圓滿一些。
不知怎么的,她對黑瞎子當年在沙漠里和蘇萬說的那句話耿耿于懷。
“我是我們這個家族最后一個人了。”
最后一個人,家族,我。
那種龐大又輝煌的事物轟然倒塌的孤寂凄苦感迎面而來。
現在的黑瞎子不喜歡,沒有人逼他繁衍后代。
但是她希望,以后的黑瞎子要是哪一天想通了,想要有一個后代,和他喜歡的姑娘結婚生子,那么她希望黑瞎子能夠辦到這件事情,而不是因為他先前的一些猶豫和避諱悔恨終身。
這樣他就不會孤單了。
突然之間,白梔意識到,以前的她是不會這樣想。
白梔低著頭看著手上的戒指,再看看腳上鑲嵌水晶寶石的鞋子,抬手摸了摸解雨臣讓黑瞎子給她綁上的寶石發帶。
她就知道,她這種人有了錢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師兄很快就來了,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
他和黑瞎子兩人毫不掩飾,坦誠相待。
在白梔面前事無巨細地問著黑瞎子一系列關于那方面的問題,黑瞎子也都毫不避諱地回答了他。
最后大夫站起身,看著黑瞎子滿意點頭。
“我就說嘛,他一點問題都沒有。行了,好好和小丫頭解釋解釋,她擔心的不行,有時候說著說著自己都能哭起來。”
然后轉身看向白梔問道“怎么樣,現在清楚了嗎?他身體好著呢。以后你們倆有話就說清楚,別瞎猜,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知道嗎?”
白梔含淚點頭,黑瞎子則讓人將大夫送回去。
白梔這才明白,為什么那個師兄會在臨走之前說要給他送診金。
原來說的是這件事情。
等到大夫走了,黑瞎子和白梔都在書房里,門口站著各自的丫鬟。
白梔的眼淚掉下來,黑瞎子看著她,有些無力。
伸手摸她的腦袋,順便給她擦淚。
“怎么啦小小姐?嗯?瞎子我又沒有怪你,你怎么還先哭上了呢?”
白梔吸了吸鼻子,淚眼朦朧的望著他,說話的聲音也帶著哭腔,還是那種很克制的哭腔。
“瞎子對不起,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黑瞎子很想知道,白梔為什么會覺得她把事情搞砸了。
這明明就是一件因為過度關心而引起的一個小誤會,甚至說是一個小笑話,他并沒有損失什么,至少這些天他自己能感覺出來,他的身體還變好了。
至名譽問題,剛才大夫澄清了,而且就只有幾個丫鬟知道這件事情,剩下的大夫,每一個都堅信他們沒有把出問題來。
所以沒有任何事情呀?怎么會那么害怕的道歉呢?又為什么那么膽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