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尷尬這種情緒,黑瞎子其實不太熟悉。
因為以他的性子來說,他通常是讓別人尷尬的那一個,可是偏偏就今天面對著躺在病床上,他稍微動動手指頭就能弄死的白梔,他覺得太尷尬了,他實在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這些年有人關心他嗎?有人愛過他嗎?
有。
可是他和她們的關系是平等的,他們之間沒有金錢往來,也沒有交易。
可是白梔不一樣,她是雇主,她對黑瞎子太好了。
黑瞎子收了她的錢就會為她賣命,不需要白梔那么照顧他。
可是,白梔沒有那么做。
他在保護解雨臣同時,還有人保護他。
沒有人像白梔一樣這樣熱烈的為他著想。
要說白梔對他有所圖謀,好像也沒有。
這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也讓他手足無措。
于是黑瞎子,動了動坐在椅子上的屁股。
雖然不雅觀,也不是他的習慣,但是他現在確實很想這樣做,并且伸手撓了撓后背,緩解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發癢的皮膚。
“那個……八爺對我挺好的,我很感激他。”
黑瞎子想了想,還是決定用這句話破解尷尬。
白梔轉頭看著黑瞎子,眼里的笑意很真切。
“我知道,我知道八爺對你很好。我也知道,我今天所說的那些話其實并不是很正確,至少,齊鐵嘴的那部分不正確。
你和解雨臣的情況不一樣,他出生之后就被算計,他太小了,他還來不及引起什么禍端他就就被人算計,他有自己的父母,父母愛他,他有他家的家產,他媽媽有很多的嫁妝,所以我對解九爺算計解雨臣的事情很生氣,我很惡心這種來自于家人的算計。
而且算到這種程度,解九爺給解雨臣的愛太少了,少到還沒有我隨手養的花花草草多。
你不一樣,你是僅剩的一個人。
危難時刻,八爺救了你,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在他的堂口工作過,他把齊家的,一些算法教給了你,那是你活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