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張臉,就好像一張白紙,唯獨的雙眼睛,實在是靈氣十足。
半垂眼,微微蹙眉,就是悲憫。眼睛睜開七分,就是淡然、溫柔。抬起眼,完全的對視,再一蹙眉,便是楚楚可憐。彎了眉眼,就是欣喜的嬌媚。
太好看了,這世上不會再有人比小姐好看。
只是可惜,這樣的小姐,我很少看見。
她被解雨臣“困住了”,最多的就是嬌俏。
我只能憑借想象,幻想小姐最適合的樣子。
我家小姐身上應該穿的是粗布麻衣,白里透著黃。那及腰的長發,松松垮垮的挽起在腦后,耳邊垂下幾縷發絲,扇著一把老蒲扇,坐在搖椅里,一晃一晃的,嘴里哼小曲,看著夕陽。
但是解雨臣總是拿好東西堆砌在我家小姐身上,不管她喜不喜歡。
而那種富貴的感覺,極大的沖淡了小姐的美。
我不由得懷疑,解雨臣完全就是壞心眼,不想讓別人看見小姐有多好看,只留著自己在私底下欣賞。
別以為我不知道,解雨臣根本就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覺,他最喜歡往小姐的屋子里跑,特別是大晚上。
哪怕上半夜自己睡著了,下半夜也會抱著枕頭跑到小姐那里睡覺。
我都能想象得到,夜晚的小姐有多漂亮。
她最喜歡穿著寬松的衣服,獨自一人在屋子里踱步。
然后隨意看到架子上的盆景,開心的跑過去,拿手指調皮的撥弄里面的鵝卵石。
再然后,跑到羅漢床前,看著炕桌上的蠟燭,覺得不美,隨后興致盎然的關掉屋子里的電燈,只兀自欣賞那盞燈。
她喜歡的東西,從古到今,相生相克,千奇百怪。
但是事無絕對,世事無常,我最想看見的小姐看不見,但是小姐最美的時候,我卻偏偏看見了。
我看見她的第一眼,我腦子里就只有一個詞語,淡極生艷。
那氣質,她就好像,快要開敗的荷葉,還是那般的綠,但是她的周圍全是枯枝殘葉,蕭瑟的秋波上,她就那么靜靜得立著,風吹過去,只是讓她輕輕顫動。
那般的美,那般的冷硬。
我看著那雙因為解雨臣生病而冷酷至極的眼睛,我就知道,不會再有比這雙眼睛還要好看的寶石了。
她眼里的光,好像是她剛剛抽出的匕首上的寒芒,攝人心魄。
反正我沒有看到解九爺動彈,可能也是怕了這樣的小姐吧。
那群人真倒霉,明明這段時間小姐一直在昏睡,可是偏偏趕上這個時候解雨臣生病。
而解雨臣也是真的好命,竟然碰上清醒的小姐。
至于明明是解雨臣生了好幾天的病沒有好一直拖到小姐醒這件事情,我才不會承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