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紙筆來。”
然后轉頭看向白梔,再一次確定自己的那個猜想。
“小小姐?”
白梔看著黑瞎子不知為何遲疑的樣子,又氣又難過,眼睛一紅,又要哭。
黑瞎子見狀,趕緊將白梔按在了懷里,不讓她看自己。
"怎么能不會說話了呢?"
演戲的時候,說的很好,但是一脫離那個狀態,什么話啊事啊,都不說了。
丫鬟拿了一支鋼筆,一個好看的紅色羊皮本。
打開,送到黑瞎子的手里。
黑瞎子在接過本子,放在腿上,在上面寫下自己要說的話。
小小姐為什么哭呀。
白梔接過黑瞎子塞進手里的筆,一字一句的回答他。
那字跡,像他,也像解雨臣。
但是,白梔寫的最好的,最喜歡的,也最常用的,是小草。
只有他們,才習慣了行書。
熱!
可是瞎子想要抱著小小姐,瞎子喜歡小小姐。
白梔癟癟嘴,有些糾結,但還是很老實的繼續控訴黑瞎子。
可是熱,我難受。
黑瞎子看著這一行字,心里那叫一個開心。
誰說文字沒有語表述清楚的。
看看,這一行字,既能體現白梔對他的不舍,也能凸現白梔對自己讓她難受的小小不開心。
要不瞎子想想辦法?
白梔沒有繼續寫,只是躺下,等著黑瞎子。
雙手虛握成拳,放在枕頭上,乖的不像話。
黑瞎子開心的手里的紙筆放在了枕頭邊上,看向一旁的丫鬟:“重新拿一床薄一些的被子來。”
問題還不好解決嗎?
只是他想,有的是辦法。
被子沒有曬過,蓋上白梔會不習慣,所以立刻是不行的,只能等著丫鬟拿著機器將被子用科技“曬”一遍。
聽見黑瞎子有主意了,白梔閉上眼睛,睡著了。
黑瞎子也不敢現在去抱她,只能坐著等著,翻來覆去的想著本子上的話。
等著等著,睡著的白梔就開始慢慢靠近黑瞎子了。
抱著黑瞎子,白梔睡的更好了。
那樣子,可理直氣壯了,一點沒有剛才寫字時的“硬氣”,“氣”的黑瞎子伸手去捏白梔的臉。
“剛才熱不是現在熱,你就欺負瞎子吧。”
氣的黑瞎子輕輕的點著白梔的鼻尖,還不忘給白梔將煩人不老實的頭發扒拉到一邊去。
“你是最壞的小壞蛋了。”
丫鬟看見了,很想咳嗽一聲,但是想想好不容易才睡著的白梔,還是沒有打擾他們。
一會兒,被子收拾好了,上面暖融融的,拿手一摸,可好摸了。
將被子蓋在最上面,黑瞎子慢慢的將里面的“厚”被子拉出來。
丫鬟接住,燈最后徹底到手,直接就走了。
至于燈,黑瞎子會關的。
薄被子就是好,白梔覺得不冷不熱的,抱著黑瞎子可舒服了。
一覺到早上,白梔破天荒的出來和大家一起吃飯。
無他,黑瞎子抱著,黑瞎子說了算。
看見那么多人,白梔一點都不老實。
一會兒伸手拉著黑瞎子的衣服,使勁的扣出一個窟窿。
一會兒轉身不去吃黑瞎子喂到嘴邊的飯菜,還氣呼呼的那頭頂黑瞎子。
最后白梔眼淚汪汪的,黑瞎子也沒有放手。
解雨臣趕緊上前,要抱過白梔,結果被黑瞎子躲開了。
“瞎子你什么意思。”
看著解雨臣一臉嚴肅,黑瞎子不虛,反正就是頭鐵。
認真的拿勺子挖著飯菜,黑瞎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白梔的腰,不讓她離開。
氣急眼的白梔,轉身看向拿著紙筆的丫鬟,力氣大的差點將紙張戳破。
我不要你抱了!
黑瞎子看了一眼,接過紙筆,寫了一個大大的“閱”字,直接氣的白梔張嘴去咬他。
黑瞎子也不覺得疼,哪怕是真的很疼。
咬也沒用,吃飯!
白梔搶過紙筆,一邊寫,一邊哭。
可是沒有人有前幾天的難過。
因為白梔剛才的表情是那么的生動。
憤怒,倔強,傷心,委屈,還有祈求。
那巴掌大的臉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的情緒呢?
解雨臣看著那上面的字,也還喜極而泣了。
不怕白梔一直哭,就怕她連哭都不會哭。
沒有情緒,才是最可怕的。
你混蛋!不要臉!我不要在這里吃飯!
解雨臣趕緊擦了眼淚,將氣鼓鼓的白梔抱走。
“不吃不吃,我們不在這里吃了。”
解雨臣答應了白梔的請求,白梔很高興。
只是,臉上的表情和剛才多變的情緒,一起被丟掉了。
解雨臣也沒有難過,只是拿過白梔手里的本子,在上面寫下他們之間的悄悄話。
瞎子太壞了,一會兒花花幫梔子打他。
白梔想了想,開心的咬著手指答應了。
解雨臣一看,臉上就出心領神會的笑容。
咬手指不止是饞了的意思,還有糾結的意思。
想要他收拾黑瞎子,又有些擔心黑瞎子被他們狠狠收拾。
這個心態,他熟悉。
先是將紙筆塞進白梔懷里,又從餐桌上拿了一根金黃蓬松的油條,塞進白梔的嘴里,解雨臣這才走向黑瞎子。
黑瞎子正在吃飯,對著不符合他口味的早飯挑挑揀揀。
一日之計在于晨,早飯怎么能吃的不開心呢?
解雨臣對著白梔露出一抹壞笑,然后白梔“害羞”的躲進解雨臣的懷里,只露出一雙笑盈盈的眼睛。
黑瞎子也知道他倆不懷好意,但是這不是有白梔在嘛,他就沒躲。
然后,他就遭殃了。
解雨臣捏著油條的手指,直接插進黑瞎子的頭發里,還使勁的搓了搓。
雖然解雨臣很想一拳給黑瞎子頭“打掉”,但是為了白梔,他愿意只是輕輕的推一下黑瞎子的腦袋。
黑瞎子身形一晃,又馬上穩住。
看著解雨臣離開的背影,只覺得莫名其妙。
“他竟然沒有小心眼。”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