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說,管家同意了。
只要白梔不坐,那么其他人喜不喜歡,就不重要了。
最主要的是,他剛才問了無園的管家,他給了寶貴的意見。
白梔的屋子很簡潔,畢竟她當年很怕死。
這屋子,一年到頭,連簾子都很少看見。
“花瓶換了,換大的那種,里面放古畫,梔子喜歡。
書案旁的那個里面放枯枝,梔子覺得有意境。”
至于什么意境,不用別人管。
管家看了一眼庫房,調出了幾個,叫人擺上。
解雨臣看了一眼,很滿意。
是當年的那幾個,真不容易。
管家驕傲。
“那年的東西,只要流傳下來的,都保存的好好的。”
至于流傳出去的,不是他們管家的鍋,這個怪解家的當家人棋差一招。
解雨臣看了一眼,覺得大致還原了,又開始吹毛求疵。
“庫房里沒有雍正年間的純色系瓷器了嗎?梔子喜歡哪個風格的。”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乾隆早期的也行。”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小清新。
管家看了一眼,苦惱搖頭。
“有,但是都是那些年放在前院和餐廳的東西。
這個屋子里的東西,都沒有了,并沒有流傳下來。”
解雨臣兩人明白了,又被白梔帶走了。
解雨臣這才想起來,他這回就看見過幾次那種瓷器。
還以為只是一個風格的,現在想想,應該就是白梔屋子里的。
“不對呀,梔子有很多的啊!”
黑瞎子悄悄的睜大了眼睛,低下了頭。
“那個……我家有。”
在他家了。
當年跟著白梔一起嫁過去的不止有張起靈解青月,還有她喜歡的不行的古董。
特別是白梔還不想在住解家,就將她喜歡習慣的一些東西,都帶著嫁走了。
解雨臣好像被噎了一下,停頓了一會兒。
“你虧待梔子了?”
“沒有!”
說的有些大聲,白梔被吵醒了。
第一件事不是問問黑瞎子是不是又被欺負了,而是直接委屈巴巴的哭了起來。
“嗚~你吵我~你天天不找我就算了,還吼我~”
白梔現在的腦子那是回憶到哪就是什么狀態。
千變萬化的,很奇妙。
解雨臣一聽,就知道白梔現在處于那些沒有他們的時光里。
他們不去白梔的夢里,白梔每天都在盼著。
借此機會,解雨臣給了黑瞎子一腳,將白梔抱了回去。
“沒事的梔子,花花收拾他,讓瞎子給梔子送好多的禮物好不好?”
白梔看著解雨臣的臉,也不說話,揪著他的衣領,就開始哭。
“你混蛋!”
解雨臣看著白梔哭的,那眼淚大顆大顆的,最后連成一串,更難過了。
“花花是混蛋,花花給梔子買超好看的寶石給梔子賠禮道歉,還要給梔子唱兩出好戲賠禮道歉。
梔子不哭了,梔子哭的眼睛都腫了。腫了就會疼,疼了就要喝藥,喝藥就會苦,苦了就要少吃好多的好多的美食了。”
白梔聽著解雨臣“威脅”她,哭的更加厲害了。
黑瞎子看著解雨臣把白梔越哄越糟糕,就知道,還是自己上場唱白臉了。
小心的湊過去,看著白梔舉起手給了解雨臣一拳頭,那叫一個“擔心”。
“小小姐跟瞎子說說,是欺負我們可愛善良的小小姐了,是不是花爺?瞎子收拾他。
小小姐那么柔弱,花爺竟然也能下得去手欺負你,太不是人了!
等會兒我就帶著啞巴給他送送骨頭,再給他喂點吳邪做的西湖醋魚,長沙臭豆腐就算了,那個比西湖醋魚好吃。”
白梔睜著大眼睛,時不時的抽噠兩下,哭一哭,趴在黑瞎子的胸膛上,安靜的不行。
黑瞎子見有效果,已經看著白梔哭完開始疲憊了,就趕緊開始了對解雨臣的“報復”。
一會兒,張起靈和吳邪來了。
見過那么死寂的白梔,見過那些天毫無生機的白梔,見過那么陌生的白梔。
現在這樣的白梔,讓他們覺得,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他們穿過了神秘的洞穴,從千年后來到了千年前。
那時的他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
張起靈看著白梔那雙熟悉的眼睛,直接對上解雨臣,毫不客氣的出手了。
他熟悉,打兩下,白梔就會出來拉架了。
但是!這是一個報復解雨臣的好機會,不下手太可惜了。
他可是還記得的,解雨臣跟睡著的白梔說了他好多壞話。
至于白梔會不會記得,會不會被聽到,不重要。
重要是,解雨臣竟然敢污蔑他!
不要臉!
為了媳婦不要臉!
解雨臣看著張起靈那暗暗竊喜的冰山臉,氣的伸手點了點張起靈。
"叛逆!"
白養了。
整個就是一個漏風小棉襖。
虧的他這輩子對張起靈那么好,還替白梔給他送禮物。
張起靈微微低頭,對著解雨臣毫無預兆的出手了。
白梔看著解雨臣被張起靈打,又看了看王胖子拿著一堆食物來幫助吳邪,就覺得解雨臣好可憐。
咬著手指,眼睛又開始濕潤。
注視這一次,她對眼睛里,多了好多的不好意思。
“要不我們吃飯吧!花花好像也沒有啥錯。”
那個“吧”字,帶著向上仰的討好,還帶著一些小孩子覺得自己害的朋友被罰的羞愧。
好熟悉的語調,聽的一旁的吳邪和王胖子被醋熏紅了眼睛。
黑瞎子的喉結上下滾動,有好多的話語,被他關在了嗓子眼里,沒有說出來。
強行提起歡樂的語氣,開始像好早好早以前一樣,給白梔臺階下。
“真要放過花爺啊?可是瞎子都得罪花爺了,這可怎么辦啊~”
白梔開心的抓著黑瞎子的衣領,晃著沒有穿鞋的腳丫子。
“沒事的,我掏花花的錢給瞎子買大~寶石!
瞎瞎不怕,我抱住你!”
驕傲的拍著自己的胸脯,白梔臉上都是寵出來的嬌縱。
在解家,沒有什么是她做不到了。
這一切,如美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