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看著這一幕,還是老九門的人一人拉著一個,將那些六神無主的人帶上了車,開往醫院。
現在這個情況,不說醫院的人心里懷疑了,就是來的警察也沒有好到哪去。
“你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白梔今天才正式接管解家,大宴賓客,晚上就出事了,他們干了這么多年了,第一次發現有錢人也有好的。
醫生和老九門的人頂在前面,和他們復述今天發生的一切。
不是復述了,還給了監控。
醫生和警察看著門口那些手腳酸軟的人,再看看那扇緊閉的門,沉默了。
對著解嫖半天憋出一句“節哀”。
可能是要什么沒什么吧。
就像那些想要男孩子的人家一樣,解家這一支女性當家的也是生女孩困難。
最著名的就是上上上代,都要死了,醫院那邊才有了女兒的消息。
對著解嫖說節哀,那是一點不冒犯。
解嫖面色蒼白的對著他們點頭,去門口等著。
沒了事情,警察都走了,只剩下一群人將這里堆的密密麻麻的。
霍秀秀和尹南風抱在一起,哭著說是她們不好。
“她不守信用,她說過的,我還要開飯店,還要做我的朋友,要天天來我家吃飯。
現在竟然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張日山看著一直流淚哭泣的尹南風,紅著眼眶,猶豫再三,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會的,她不會不要你的,你可是她的第一個朋友。”
黑瞎子不算,他是愛人。
霍秀秀抱著尹南風,不停的搖頭。
“是我們不好,我們就不應該只想著給她補一個美好的成長時光,忘了她心軟,忘了她多思。
要是一點一點的記起來,她就不會這樣了。”
在霍秀秀眼里,白梔一直都是那個多愁善感心地善良的姐姐。
臨終前的糖葫蘆,還有從小到大給她做的漂亮小裙子。
白梔怎么會不要她了呢?
一定是搞錯了!
吳邪和王胖子看著張起靈縮在白瑪懷里,著急壞了。
白瑪抱著一直不愿意露面都張起靈,心疼,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沒事的小官,梔子不會有事的,等到她好了,就能帶著你到處旅游了,還能和你一起吃好多好多的美食。”
張起靈握著去年解雨臣替白梔送給他的麒麟鎖,小聲地念叨著:“她是不是以后都不會給我戴麒麟鎖了。”
以后的生日,也不會有長壽面了。
白瑪知道,白梔對于張起靈來說,也是無可替代的。
第一個將張起靈當自己的兒女養起來的人,是白梔。
她還將他交到白梔的手里,讓她幫她照顧張起靈。
緊緊的摟住張起靈,白瑪在張起靈的耳邊說:“你忘了?梔子最心軟了,她不會丟下你的,我們給她誦經,讓佛祖保佑她好不好?”
張拂林抱住他們兩個,輕輕的看著門口嘆息。
"一定要熬過來啊,讓我謝謝你。"
誰也不知道張拂林心里想著什么,但是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吳邪和王胖子都覺得他在擔心白梔,可能是和張家人相處久了吧。
夫人和解媽媽抱著自己的孩子,碎碎念著沒事。
夫人可能要比解媽媽還要焦急吧,畢竟黑瞎子現在面無表情的,好像是刺激過頭了。
至于里面,別說醫生了,就是機器人都要冒煙了。
他們就沒有見過這么沒有求生意識的有錢人。
怎么,錢花完了嗎?
這就……死?
解雨臣實在受不了了,他和白梔有過十年的生離,也有過差點死別的經歷,甚至,他還陪著白梔生下了一個孩子。
可是,沒有任何一次,能讓他像現在這么失去理智。
眼淚越掉越多,眼神卻是空洞無神的。
站起身,解雨臣就往手術室里闖。
解媽媽趕緊驚慌失措的拉住他,不讓他進去。
“小花,冷靜,你進去沒有用,只會給醫生添亂。”
解雨臣不管,就是悶頭往前沖。
“不要,我要進去,我要見梔子。她說過的,不會不要我的。她說,只要在她面前哭一哭,什么她都會答應我的。
我要問問她,她為什么丟下我一個人在世上,她騙我!
她一定是弄錯了,她那么愛我,想要陪著我變老,怎么會想死呢?”
看著解雨臣瘋魔的樣子,解媽媽和解爸爸拉都拉不住。
解九爺和吳邪王胖子他們看見了,趕緊過去拉解雨臣。
他們好多人都見過解雨臣在白梔面前哭,白梔生解青月的時候。
可是這一次,解雨臣哭的明明沒有上一次激烈,卻看的他們心酸。
哭的那么克制,但是又無知無覺。
本來還繃得住的吳邪和王胖子這下也繃不住了。
“小花,你冷靜,你進去,白梔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王胖子壓著解雨臣的胳膊,撇開臉。
“花爺,你要是不冷靜,那妹子出來之后,誰照顧。
妹子的衣食住行,那一樣不要錢,公司你還打理不打理。
妹子辛辛苦苦藏的那些寶貝,你難道要讓著別人得手嗎?”
解雨臣聽不見,他只是想看看白梔,想要和她說說話。
他在害怕。
解雨臣都掙扎喚醒了黑瞎子飄遠的思緒,也點燃了他的“怒火”。
夫人驚恐的看著站起來的黑瞎子,伸手去拉他又不敢。
黑瞎子走到解雨臣面前,別人以為他是要勸勸解雨臣,沒有想到,黑瞎子蹲下身,一拳打在了解雨臣臉上。
解爸爸拉著解媽媽趕緊走開,還不忘叫著別人也離開,方便黑瞎子痛毆自己的孩子兒子。
“打吧打吧,打完了就好了。”
抱著解媽媽,解爸爸可淡定了。
“不許去,也不許和小小姐說,她想要干什么,是她的自由,憑什么我們既要又要還要。”
解雨臣對于黑瞎子放棄白梔的論很生氣,也狠狠地還擊了一圈。
“她說過的!我能!我想要的我都有!”
人本就有很多面,解雨臣也是一樣的。
不管是這個沒有受過什么苦的解雨臣,還是八歲少當家的解雨臣,他們的骨子里都有一股掩飾的很好的偏執和瘋狂。
將300印章交給霍秀秀任由她丟掉的解雨臣,拼了命抓住火車間隙玩失蹤的解雨臣,還有王母鬼宴里的解雨臣,他們都透露著一種類似于賭徒的瘋狂。
只是他的氣質太好,平時太過靠譜,別人很難看出來而已。
而這個被養的少經風霜的“少年”,他就是更加偏執了。
他可以接受白梔不喜歡他,但是他接受不了,白梔放棄自己,不愛誰都好過不愛自己。
他不明白,他養的好好的姑娘,怎么被磋磨成這個樣子。
至于黑瞎子,他是真的沒有辜負白梔的信任。
他像最可靠的長者,包容白梔的一切。
上輩子白梔曾經渴求的一切,鮮少實現。
現在,她就想要做這一件事,哪怕他這舍不得,他也想白梔能夠完成。
哪怕是死亡,哪怕是再也不見。
什么都好,讓他喜歡的姑娘,實現一次,不要那么難過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