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一個人一個想法。
比如黑瞎子,他就覺得,白梔挺好的。
別誤會,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純粹就是覺得白梔是個能說話的“好朋友”。
“嘖,趕明讓他們唱全了,就這一點,還是有些遺憾啊。”
不用管生死,不用管安全,還不用管錢財,黑瞎子骨子里那股子慵懶勁也上來了。
白梔停下手,仔細數著針數,沒有發現錯誤,才放心的繼續勾線。
“哼,咋的,你真想從早聽到晚啊。”
黑瞎子往后一躺,蹭了蹭,身后的靠枕也終于讓他滿意了。
“不行嗎?”
白梔瞥了一眼,連忙應聲:“行行行,黑爺想要的,哪有不行的。”
沒有利益糾纏,黑瞎子聊起來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一點。
“你和我和哥也這樣說話?”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我對他好著呢。”
黑瞎子換了一個姿勢,撐著頭看著白梔:“那你怎么先選的解家的那小子。”
白梔停頓一下,無奈的嘆氣:“那是我的錯嗎?要不是你哥腦子沒有花花好使嘛。”
黑瞎子眼睛一亮:“深入聊聊。”
說起這個,白梔的話匣子就打開了,連毛毯也不勾了。
“花花你現在不清楚,但是應該也聽過一點,那腦子,說句不好聽的,你哥和他一比,就是個笨的,花花賣了他。”
“不至于,我好歹還有兩學位證呢。”
“那頂啥!腦子都不帶拐彎的。”
白梔氣呼呼的將毛毯和鉤針啪的一下放到了床上炕桌上。
“那時候花花還小,我對他真的沒有想法,但是瞎子不是啊。
長的好看,人有本事,氣質出眾,不說他克己復禮,可是也是個情禮兼到的。
特別是那身材,真的就是長在我的心尖上了。
結果可好,他喜歡我不說,藏著掖著的,等到花花都長大開竅了他個笨的,也不會跑!”
說著說著,白梔氣呼呼的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了。
啪的一下,酒杯被白梔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黑瞎子也不在意,還非常興奮的爬起來坐好,給白梔又倒了一杯。
夫人剛走到一半,聽見屋子里傳出來那么大的一聲,嚇了一跳。
“夫人?”
拍了拍錦池的手,不知道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錦池。
“沒事,應該是梔子搞出來的動靜。”
可不就是白梔搞出來的動靜嘛,而且還沒有停呢。
“我那時候是真的有些偏向瞎子的,沒有辦法。
老張本來腦子就靈,要不是張家從小磋磨他,他不知道有多皮,瞎子還總是喜歡招惹他,不是被打就是被打。
花花更是!
我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些喜歡瞎子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時時刻刻的盯著我倆的距離。
結果他仨還住在一個院子里,天天打架,我愁的天天兩眼一睜就覺得人生無望。
我都不知道為什么他們三個天天打架~”
夫人一邊模模糊糊的聽著,一邊想著,要是自己,估計已經把他們逐出家門了。
“梔子還是太心善了。”
錦池只是笑,沒有回答。
白梔對黑瞎子好,她們倆誰聽著都開心。
“那你怎么平衡他們之間的關系的。”
黑瞎子的酒沒有多少,因為夫人早早的就說了,白梔在的地方,酒不能多。
沒了酒,好在有不少的果茶。
“平衡個屁,我平衡不了不點。”
別說,這個真材實料的果茶,果然沒有添加劑有感覺。
但是口感,還是很好的。
“我跟他們說,瞎子笨,你們別欺負他。結果說完了,他們打的更厲害了。”
黑瞎子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他哥命真硬。
被張起靈打,被解雨臣算計,就這還活下來娶了媳婦,真不容易。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聽著黑瞎子的話,白梔也委屈。
“均勻不了。
我向著花花,花花挑釁老張和瞎子。
我向著老張,老張又去挑釁另外兩個,還拉著花花做靠山。
我向著瞎子,那兩又不樂意,瞎子受了委屈又跑過來跟我告狀,然后我又去收拾另外兩,最后惡性循環。”
“那你們最后……”
黑瞎子趴在桌子上,興奮的不行。
白梔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砸在了榻上。
“后來,我把他們都打了一頓。
不管誰跟誰打架,我都收拾所有人慢慢的,他們就好點了。
直到花花跟我表白結婚,花花覺得自己要成熟一點,漸漸的把另外倆當孩子養,家里的爭端就更少了……”
夫人站在門口,聽著白梔的話,轉身走了。
白梔很開心,說的很開心,她就不進去了。
省的白梔看見了,說些別的她不喜歡的事情。
戲班子很為難。
雖然齊家給的錢很多,但是不能真的一直唱下去吧。
可惜了,這不是后世,現在這個世道,戲班子,真的沒有地位,他們要是能攀上齊家,那就真的一件好事了。
沒有辦法,就一直頂著。
好在這次準備的足,雖然累,但是也能唱。
反正他倆又不聽,換人唱唄。
誰家戲班子就一個人能唱啊。
“你都不知道,我可煩他倆了,可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吧,反正我和誰結婚我就煩誰,每次一到這個時候,我就特想把他倆踹出去二里地……”
黑瞎子聽的,那叫一個開心。
解雨臣是個超級幽默風趣的臭屁小孩,就是在外人米面前裝的好。
張起靈是個嬌嬌寶寶,耍小性子一流,那個嘴總是說點別人不愛聽的。
原來那個黑瞎子過的那么好,怎么做都有人夸他。
原來,還真的有人能看到他洗刷不掉的家族印記。
就是……他怎么覺得,白梔好像更像他的表象呢?
貪財好色,還沒有啥耐心。
對,他真的沒有什么耐心。
哪怕是任務,要是有捷徑,他也是走自由的那條。
所以,那個愛情真奇妙。
兩人一杯酒,一聊就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