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收拾黑瞎子這件事情,再怎么嚴重,她也沒有那個推他下山的想法,但是輕了不管用。
所以,咬人最合適。
殺傷力小,賊痛,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報復方式,太合適了。
但是這就有意思了。
因為黑瞎子已經在改了,而白梔又要為了這事收拾他。
齊湘眉頭一皺,覺得親爹好倒霉。
“媽,你有沒有想過,爸在改了。”
“改了關我屁事,我密密麻麻的那點擔憂是存在過的。”
白梔推開齊湘,直接躺下,還拿屁股將人拱了下去。
沒把黑瞎子咬死,都是她太愛了。
還敢批判她,簡直大膽。
解青月比齊湘清楚白梔的待遇。
這就是個被寵的快要無法無天的,所以,對于滾到床下的妹妹,解青月啥都沒說,也直接躺下睡了。
“去,關燈。”
齊湘無語,但是齊湘習慣了。
她和弟弟是兩個不同的被養方式。
她跟著解青月,跟著黑瞎子,跟著白梔,每天睜眼就是學習。
她已經被使喚習慣了。
至于“早死的”弟弟,這是個“姑娘”,好好活著,天天吃飽喝足,時不時找個地方旅游,今天拍點古董,明天開個畫廊,后天來個巡演,做好多好多快樂的事情。
他是真的像黑瞎子,拉小提琴的天分,工筆畫的手藝。
但是他比黑瞎子要乖巧,這點像白梔。
所以,他死了,所有人都傷心難過。
想想弟弟,齊湘也開始憂傷了。
大晚上的泡咖啡,還對月獨酌。
氣的白梔一個枕頭扔了過去,破口大罵:“有病吧你,大晚上的整個死出,跟你爸一樣一樣的!咋的,怪我嗎?那不是他單純沒有活過我嗎?我能怎么辦,神經病!”
說完蒙上被子也開始難受。
這下好了,解青月生氣了。
拎起就比媽媽只高一點點的妹妹放到房門口:“反省。”
別一天天的惹她媽生氣。
正好了,還能站崗。
“那也活的有點短了。”
才七十幾年,現在人們都能活九十年往上的,長的能活一百二三十年的。
“那是他天天嚷嚷著人生苦短他要及時行樂,滑野雪極地漂流沙漠徒步洞潛戰地救援一直折騰受了太多傷!他沒死半路都是命硬了!”
白梔坐起來,氣的直拍被子。
說起她兒子的光輝事跡,她就生氣。
阻止她舍不得,只能任由他去,這下好了,齊湘竟然還敢怪她。
被窩都被白梔抖冷了,白梔也不想在躺著了。
“啊啊啊啊啊!黑瞎子,你完蛋了!你教的好女兒!”
看著白梔一邊喊著一邊往外沖,解青月就知道,黑瞎子要倒霉了。
這回也不拎著齊湘了,直接掐著脖子往白梔黑瞎子的臥室走。
“姐姐姐!咱倆同母異父啊~”
“如果不是,你現在已經是尸體了。”
站在門口,讓齊湘往里看,白梔已經趴在黑瞎子腿上咬上了。
氣的連褲子都沒有脫,隔著布料咬的。
黑瞎子這次倒沒有大喊大叫,只一味地哭泣。
解青月和齊湘上前“勸阻”,但是白梔不松口,還咬著肉晃了晃腦袋。
一時間,黑瞎子哭的更厲害了。
終于,白梔舒心了。
松開嘴,翻身睡著了。
小咕嚕打的,那叫一個歡快,肚子一起一伏的。
只是黑瞎子這次看著還是覺得可愛,伸手想給她蓋被,一動屁股就疼。
喜歡,但是屁股疼。可是想想,屁股疼也喜歡。
黑瞎子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好想找人告狀。
轉頭看著倆姑娘就哭訴,結果被解青月打斷了。
指著老實的齊湘提醒道:“你的這一口就是因為她為你打抱不平引起了。”
所以,閉嘴吧。
再有下次屁股就要成丘陵了。
想想小閨女的拖累,想想大閨女毫不遮掩的偏心,黑瞎子捂著屁股,一邊哭著,一邊往外跑。
“這個日子我不過了!太難了~解雨臣你帶我走吧嗚~”
怕黑瞎子想不開,解青月放開齊湘,抱起白梔就跟了上去。
只是黑瞎子是開車跑的,咻的一下,在消失在了天邊。
好在,她家就車多。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兩輪的仨輪的四個輪的還有獨輪的,應有盡有。
越看越熟悉,解青月定睛一看,這不是解家嘛。
下了車,白梔抱著枕頭迷迷糊糊的跟在后面,等看清楚解家祠堂的時候,清醒了。
眨巴著大眼睛,歡喜的左看右看。
“哇!花花~”
是的,解雨臣。
黑瞎子跪坐在蒲團上,對著牌位哭哭啼啼的。
“解雨臣!”
黑瞎子一聲大吼,嚇得白梔打了一個嗝。
只見黑瞎子哭的那叫一個凄慘哀怨,像是被欺負的寡婦對著死去丈夫的牌位哭訴自己的受到的欺負。
“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啊,你快看看她們怎么欺負我的,這日子,我快過不下去了~
蒼天啊,這都是什么世道啊~我怎么能心傷又身傷~”
轉頭看著白梔對著他呲牙,黑瞎子裝模作樣的對著解雨臣的牌位撞了過去。
本來他只想白梔哄哄他,現在可好。
鐺的一聲,黑瞎子腦袋腫了。
好大一個包啊!
詫異的看著那個紋絲未動的牌位,黑瞎子氣的胸口疼。
誰家牌位是黑金的!
其實是黑瞎子撞得太快,白梔沒有攔住。
白梔上前一步,將解雨臣的牌位拔起來,抱在懷里。
“這是花花說的,黑金做的,以后你要是辜負了我,就用這個打死你,到時候算花花的,我就不用害怕晚上睡不著覺了。
因為冤有頭債有主,你死了怪花花,你就不用來找我了。”
驕傲的白梔抱著牌位,氣的黑瞎子頭暈。
搖搖晃晃的往地上倒,被解青月趕緊扶住了。
顫抖著手指向白梔:“你都不跟我說,他什么都想著你,明明是你欺負我的~”
拿著手帕,低頭委屈的擦淚,更像是一個俏麗小寡婦了。
白梔趕緊反對,走到桌子前,彎腰從桌子底下摳下來一個木制牌位交給黑瞎子。
“不是哦,這個是花花留給你的,說你要是受我的委屈了,就用這個收拾我。”
黑瞎子趕忙接過來,更傷心了。
屁股上仨牙印,手里拿著木頭牌位,還輕飄飄的,拼接而成的。
再看看白梔的八顆潔白小牙齒和手里死沉死沉的黑金牌位。
“哇嗚~你倆還是人嗎!”
他還能真的打白梔不成,竟然連牌位都偷工減料!
解青月松開黑瞎子,蹲到了門口臺階上,點了一根煙。
真的,去拍電視劇吧,拯救一下大家日益消退的想象力和空虛的娛樂活動。
別嚯嚯她了。
她爹啥都沒有告訴她,連牌位是什么樣的她都不知道。
服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