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在杭州的宅子是正兒八經的那種江南園林風格的,與京城的宅子,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在這,白梔的一舉一動帶著文靜的意味,躺在院子里,看著月洞門外的景色,白慢慢閉上了眼睛。
解雨臣剛剛洗漱完,走過來,看了一眼,把一旁的毯子蓋在白梔身上,然后拿了一本小說,看了起來。
椅子一搖一搖的,看在黑瞎子的眼里,有種說不出的家庭感。
有些溫馨,又有些生動,還有些莫名的割裂感。
轉動腦袋,左看看右看看,黑瞎子最后以一種詭異的像蜥蜴回頭的姿勢發現了華點。
“霍,花爺,您怎么還看上西方小說了,瞅瞅,還英文版,嘖嘖嘖,我記得你以前都是唱曲哄小小姐來著,怎么這次改了。”
解雨臣慢悠悠的翻過一頁,看了一眼白梔,然后伸手晃了晃搖椅。
“這不是發現現實高于藝術嗎?看看小說,找找真實感。”
黑瞎子覺得奇怪,不是藝術高于現實嗎?
坐在一旁為他準備的圈椅上,黑瞎子接替了解雨臣搖搖椅的工作。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梔子的身份確定下來了,開始實行了,正好你在這,也省的我倆到處找你了。”
黑瞎子微微皺眉,想到了白梔身份最大的隱患,也是他習以為常的事情。
“說說。”
“唉~”
解雨臣將書本放在桌子上,心疼的看向白梔。
“先玩兩年,然后我家的二小姐就要出來了,等二小姐十五六歲的時候,梔子就要消失了。”
黑瞎子想著,覺得還可以。
哪怕這個身份沒有了,但是后來的那個身份,也還配的上白梔。
“也行,那你們這是要在這地方定居了?”
“嗯,等小寶成人禮之前在回去住,然后再回來。”
說起來,解雨臣還是不舍得。
不是不舍得一直生長的地方,而是不舍得白梔離開她的朋友們。
他的朋友和他一樣忙,甚至比他還忙,他早就習慣了朋友間那種淡淡的聯系了。可是白梔不行,白梔在這方面有些熱烈,而且因為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她離了京城,哪還有朋友啊。
“沒事的,正好我趁著這個時間淡出視野,陪著你們,省的你倆無聊。”
解雨臣感到欣慰,非常的欣慰。
“那就謝謝你了,正好老張和吳邪也居無定所的,咱們相依為命,挺好的。”
黑瞎子倒了杯茶遞給解雨臣,兩人輕輕一碰,就是一個約定。
“敬我們相依為命的以后。”
“嗯。”
說了事情,解雨臣也沒有再讓白梔在外面躺著了。
“那我們回房休息了,你記得吃飯,梔子讓人給你準備了飯菜,你吃一點再去洗漱睡覺。”
對于黑瞎子和解雨臣,白梔根本顧不上什么浪不浪費的事情,備上了再說,不能餓著。
黑瞎子看著他們進了屋子,也轉身去了餐廳。
飯菜已經擺好,不多,他一個人,就準備了三個菜和一個湯。
“哎呦,還是酸辣的,不錯不錯,還是小小姐心疼我。”
夏天到了,家里就沒有幾個不嬌氣的,一個個的,以白梔為首,個個都苦夏,吃不下飯是常事。
可是除了白梔,又鮮少有人喜歡吃辣菜,于是,在菜品上,大多數都是白梔安排。
酸的,辣的,酸辣的,麻辣的,還要搭配上那些清淡的。葷的素的,每一個都要有。
酸辣的確實開胃,黑瞎子吃了不少飯菜。
“爺今天吃的可比昨天多,小姐知道了,肯定開心。”
丫鬟遞上毛巾,笑著打趣道:“還是小姐有辦法,能養的爺和先生長肉。”
黑瞎子也不在乎丫鬟的調笑,只是擦完手,臉上的笑意多了不少。
“行了,別貧嘴了,小小姐來了,你們以后也能輕松點了,至少不愁我們都沒有吃喝了。”
確實是這個理,有白梔在,怎么可能愁吃飯的問題呢?
吳三省和白梔同一天到杭州,不同的是,白梔他倆比吳三省快。
大晚上的,吳三省不辭辛勞的趕路,終于是到了家里。
吳二白看著疲憊但是興奮的吳三省,身上被水汽侵蝕的老胳膊老腿疼得更厲害了。
一摸腦袋,吳二白明白了。
原來不是胳膊腿疼,是他的腦袋在疼。
“說說吧,什么事讓你激動成這樣,大晚上都不睡覺,也要趕路回來。”
扇子往桌子上一放,靠著椅背,趕緊又補充了一句:“不要跟我說是因為白梔來了,你在幸災樂禍。”
聞,吳三省臉上的笑容一收,喪氣的看著吳二白。
“二哥,你真無聊。”
吳二白都不知道要怎么說吳三省了。
誰無聊啊。
白梔管他吳三省什么事情,激動的不顧腿腳不便也要趕路。
解連環沒有和兩人那么復雜的情緒,只是有些頭疼白梔以后的行蹤。
“二哥,你說白梔和小花他倆……”
未盡之,吳二白都懂。
想了想,寬慰道:“別怕,他們又不是來吃人的。這是你家,哪有將你趕出去的道理。
再說了,真要是時間長了,未必不是你機會。”
看著吳二白帶笑的眼睛,解連環想到了什么。
激動的握著扶手,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呼吸聲也逐漸變大。
扇骨打在桌子上的聲音喚回了解連環的理智,臉上的紅暈也慢慢消失無蹤。
“我知道了二哥,我還按照慣例來,不會主動出去的。”
小心小心再小心,時間長了,真要是和解雨臣碰見,白梔應該也不會發脾氣。
吳二白點頭,很滿意解連環的謹慎。
至于吳三省,沒有人搭理他,自己一個人拉著二京絮絮叨叨的說著氣話。
事情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有條不紊的發展著,半年的時間,慢慢的,大家就都習慣了。
王胖子和云彩在巴乃躲避兒子,吳邪也終于帶著張起靈回了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