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想了想,搖頭拒絕了。
“不了,瞎子傲,真要是因為這個大動干戈,他心里不舒服。”
傷都一直撐著,黑瞎子要是能愿意才怪呢。
吳邪和王胖子不明白,就黑瞎子那個被白梔慣出來的,怎么會拒絕呢。
“瞎子幼時雖然是嬌寵著長大的,甚至和相思雀打架都打不過,但是他啟蒙是千字文,讀的是圣賢書,連去德國留學,也不是避禍,而是……”
白梔的未盡之,王胖子和吳邪都懂,也都有些沉默。
“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瞎子的肩上,本來抗的是家族興衰,現在沒了,可到底是還是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記。
咱們那里他不能參軍當官,現在有這個機會,他想自己闖一闖,我不想破壞。”
所以,害怕,難過,白梔都沒有想過阻止。
大清亡了,小王爺沒了,但是黑瞎子還在。
白梔想要黑瞎子去完成他本來的愿望,完成,夫人最早的、對于她的孩子的期盼。
王胖子和吳邪默默的跟在白梔身后,給黑瞎子選他能吃的飯。
而黑瞎子,正在享受解雨臣的投喂。
“花爺,怎么樣,遭報應了吧,千辛萬苦的趕來,除了和小小姐接了一個吻,就直接變成護工了。”
解雨臣挖著飯,面無表情的塞了一勺子飯給黑瞎子。
“不怎么樣,反正我有梔子親,不虧。”
可是話說出去,解雨臣又怕給黑瞎子氣出一個好歹來,又忙不迭的找補。
“梔子怎么不知道你受傷,她不可能不看著你的。”
黑瞎子看著解雨臣喂的挺好,也沒有想要自己動的想法。
“戰場上那能粘在一起,每個下來都一個樣子,沒一個干凈的,我自己要刻意避著小小姐,她怎么可能看的到。”
“那體溫呢?你倆能不牽手?”
黑瞎子的體溫明顯不正常,他一上手就感覺出來了,他不信白梔感覺不到。
“可得了吧,戰場上每一個人都在拼命,又不是數九嚴冬,體溫都普遍偏高,小小姐好幾次激動的紋身都出來了,她能知道才怪。”
真不怪白梔,白梔自己體溫都不正常呢,紋身出來是常有的事情,再加上黑瞎子刻意瞞著。
這不,要不是張啟山這次開會,黑瞎子身子晃了一下,被張啟山看到了,張啟山也看不出。
白梔動作很快,拿著飯盒急匆匆地往住處走。
吳邪和王胖子看著白梔的背影,想著白梔說的話,苦中作樂的那個飯碗碰了一個。
“敬咱倆還算不錯的命運。”
反正比黑瞎子強,強太多了。
到了帳篷,白梔將自己團成一團,鎖在床邊,看著解雨臣和黑瞎子。
“來,再吃一點,吃完了,花花就走了。”
解雨臣沒有和白梔說他接下來的打算,但是白梔明白,解雨臣不會再來看她了。
他要忙著賺錢,忙著買藥,忙著買軍械,忙著買糧食。
解雨臣笑著接過白梔分過來的菜,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碗飯,絕對是他吃過的,最不好的飯。
但是,也是最香的飯。
“梔子,你乖乖的跟著瞎子,我去給你們找物資,等結束了,我們再好好聊。”
白梔捧著碗,坐在地上,臟兮兮的小臉上面,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好,我乖乖的,等著你。”
其實,連飯都沒有吃完,猝不及防但是在意料之中的戰爭,又一次打響了。
命令還沒有,人就動了起來。
白梔放下碗筷,跟著張啟山急匆匆地上了戰場。
“掩護她。”
白梔的槍法很準,和她的箭法一樣準。
都是黑瞎子教的,和他一樣厲害。
解雨臣看著白梔離開的身影,沉默著,吃完了碗里的飯。
“你別想著跑了,我看著你,等這次結束之后再走。”
黑瞎子的傷不大,但是發炎了,身體比比不上從前。
解雨臣擔心他,也不想白梔擔心,于是,坐在帳篷里,看著黑瞎子。
“睡吧。”
戰爭,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死別,生不如死,每一刻都會發生。
解雨臣就安靜的聽著,聽著噪雜的聲音,聽著下來人的怒吼,聽著張啟山一聲聲的斥責。
白梔沒有回來,解雨臣不再等待,走出了帳篷。
這一別,就是好多年。
再一次遇見,是塵埃落定之后。
霍秀秀她們都變得滄桑了,可是白梔和黑瞎子還有小少爺,卻還是從前的模樣。
“花花,你老了之后好帥呀!”
白梔剛才還是英姿颯爽,現在已經掛到了解雨臣的身上。
距離,不喜,這些統統沒有。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