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伯夫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臉色也是蠟黃的,老奴瞧了都心疼,伯夫人可得多顧全著自己,好好養著。以前伯夫人不總說,越是艱難的時候,就越得把日子過好,免得那些見不得咱們好的人看了笑話,讓親者痛仇者快嗎?所以,就算為了不讓那些人痛快,伯夫人也得好好喝藥,把身子養好了,對不對?”
到底是伺候岳氏多年的人,蔡嬤嬤也算了解她的脾氣。
這勸說的話,岳氏倒是聽得進去。
可她也恨。
“是不是昭華公主府那頭,又鬧什么幺蛾子了?
斷了親事還不算,他們還折騰,他們還想怎么樣?他們怎么不想想,若是沒有我家景鴻,她孟綰綰就是山溝溝里的泥腿子,一輩子都回不了京,她現在有什么可得意的?她傷了我,教訓教訓她怎么了?
還要跟我家景鴻斷了關系,斷了親事,簡直可笑。
一個被我家景鴻玩爛了的破鞋,連孩子都懷過了,還在忠勇侯府里丟了臉面,這種玩意,離了我莫家,這滿京城的權貴人家,還有誰能要她?人盡可夫的爛貨,有個做公主的娘,就把自己當成寶了?我呸,她也配?
說,他們那頭又怎么鬧了?
真當我傷了腿,下不了床,咱們伯府就可以由著他們磋磨了嗎?
做夢!”
岳氏罵罵咧咧的,氣勢洶洶。
蔡嬤嬤將藥碗端過來,拿著勺子喂她藥,“倒也不是昭華公主府,他們已經鬧得夠兇了,又哪有臉再鬧?這次是顧家。”
蔡嬤嬤本意是想勸勸岳氏,平息下岳氏怒火的,哪成想岳氏的情緒反而更激動了。
“顧家?顧傾歌?”
岳氏一聽這話,下意識地抓住了蔡嬤嬤的胳膊。
蔡嬤嬤的胳膊也就才剛剛好而已,去扶岳氏,用力的時候,還會有些疼呢,這么被攥著,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岳氏卻渾然不覺。
“顧傾歌又怎么了?之前我出事,她見死不救,這次她又作了什么妖?”
“不是作妖。”
蔡嬤嬤面色慘白又尷尬,她都有些后悔提這事了。
偏偏岳氏還一個勁兒的催促,“不是作妖是什么?什么叫親者痛仇者快?她又得意什么了?是不是她想趁著我病了,就又想回過頭來糾纏景鴻了?她是不是想再進莫家,爬到我頭頂上去?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