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鴻不明所以,他抿著唇沒有回應。
得不到回應,顧傾歌也不強求,她笑著看向外面,輕輕嘆息。
“這茶清冽回甘,是上品,這外面的雪,也算美若梨花開,一片盛景,茶與雪都是好的,可我這一盞茶潑在雪上,雪成塵泥茶失味,誰也落不到好。就如你我,過往十幾載雖好,你承諾的余生雖好,可我們中間,還有孟綰綰,有你們的孩子,強行綁在一起,就像這茶潑清雪,不會好的。”
這幾日,她和莫景鴻吵的架,動的手,大約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還多。
那些怒到極處時的互相傷害,就是最好的印證。
他們該分開了。
和離,以后哪怕做不成朋友,哪怕再不相見,可他們至少不是敵人。
這對他們是最好的選擇。
莫景鴻看著顧傾歌的背影,神情苦澀,“你不是茶,我也不是雪,顧傾歌,我們是活生生的人。都說人無完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為何偏偏到我這,就因為我忘了,你就這么決絕?你就一點機會和余地都不給我?十幾年的感情,你對我就沒有一點留戀嗎?一點都沒有嗎?”
“有啊,也正因為留戀,正因為在乎,才不想在與你的兩看相厭,反復爭吵中,毀了過去的好。”
“什么兩看相厭?說到底,還不是你容不下綰綰?”
莫景鴻忍不住吼了一聲。
“你發賣了明琴,我不怪你,綰綰有孕在身,你罰她去跪祠堂,跪了整整一夜,我也不說什么,之前我全都忘了,我一心護著綰綰,可而今我記起來了,我想盡可能的護著你,不讓你受傷。傾歌,綰綰和孩子已然存在,我沒有辦法,可我彌補你的心是真的,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你看,一旦談及孟綰綰,我們勢必會爭吵,這就是兩看相厭的開始。”
說什么護著她?
但凡莫景鴻心里有她,明琴為何會被發賣,孟綰綰為何會被罰跪祠堂,他應該早就清楚了,這罰應當不應當,他也應該心里有數。
她不曾錯,又何須人護?
這些事,又怎么會在這種時候被翻出來,當成談判的籌碼?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