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謝璟川甩開的那一刻,林瑤渾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干。
在得知自已不過是他報復計劃里一顆無關緊要的棋子時,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三年啊。
謝璟川用整整三年的時間,扮演著體貼入微、溫柔備至的完美丈夫。
那些無微不至的關心,雨天傾斜向她的傘,生病時寸步不離的守護……她怎么可能不淪陷?
不知從何時起,她早已泥足深陷,將那顆真心毫無保留地捧到了他面前。
可現在,所有的溫情脈脈都成了精心編織的騙局。
她像被人從云端狠狠推下,墜入不見底的深淵——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愿。
林瑤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沿著冰冷的墻壁緩緩蹲下,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砸在地板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指尖死死掐進掌心,尖銳的痛感才讓她勉強維持著最后一絲清醒。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誡自已:“林瑤,你輸得一敗涂地。從今天起,只能靠自已了。”
話音落,她胡亂地抹了把臉,將那些滾燙的淚意狠狠壓下去。
“咔噠”一聲合上房門,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她蜷進冰冷的被窩,把自已縮成一團,任由黑暗將所有的委屈和心碎吞噬。
回到書房,謝璟川指腹間還殘留著林瑤肌膚上那份溫熱細膩的觸感。
想起方才沖動之下捏緊她下巴的狠戾,心臟竟莫名地顫了一下。
可這絲微瀾轉瞬便被壓下——他想到病床上骨瘦如柴的喬儀,相較之下,方才那點舉動又算得了什么?
他起身離開書房,下樓徑直驅車駛出景園,最終停在他的另一處別墅前。
推門而入,他徑直走向吧臺,倒了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體滑入喉嚨,辛辣感卻壓不住心底翻涌的煩躁。
他摸出手機撥通電話,特助時越的聲音很快從聽筒傳來:“謝總。”
“把之前發你的證據,全交給警方。”謝璟川的聲音冷硬如冰。
電話那頭頓了頓,時越猶豫著問:“那……少夫人那邊?”
“誰是你老板?”
謝璟川眉頭驟然擰緊,語氣淬了冰,“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是,明白。”時越慌忙應道。
謝璟川隨手將手機丟在吧臺上,仰頭將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杯壁碰撞吧臺的聲響在空蕩的室內里格外清晰。
他拾級上樓,幾分鐘后再度出現時,上身已然赤裸,流暢的肌肉線條如刀刻般分明,寬肩窄腰的輪廓在燈光下極具張力。
下身僅著一條深色泳褲,兩條長腿筆直而結實,穩穩立在泳池邊。
簡單的熱身動作后,他縱身躍入水中,濺起的漣漪迅速擴散開。
矯健的身影在泳池里如魚得水,劃水的速度快得驚人,往返穿梭間,水面被撕開一道道白色的浪痕。
約莫半小時后,謝璟川才緩緩靠向池壁,疲憊地闔上那雙總是銳利如鷹的眼眸,在水汽氤氳中暫且閉上了眼。
第二天上午,
各大媒體的頭條無一例外,全是林氏集團總經理林震海涉嫌命案、因證據確鑿被警方逮捕的消息。
林氏集團剛有回暖跡象的股價,應聲再次暴跌,如同雪崩般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