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三個月倏忽而過。
自林瑤回瑞士后,seven曾隨peter一同回國一次。
林瑤卻并未同行——她一則工作纏身,二則,沒有任何理由值得去見他。
可即便他們遠在異國,謝璟川的耳畔,卻總循環著兩人的聲音,日夜不息,只為他能早點醒來。
謝老夫人那邊,隨著時間流轉,也漸漸看開了些。
他雖仍深陷昏迷,但只要氣息未絕,便始終留存著醒來的希望。
謝璟川昏迷的這幾個月里,盛弈辰和傅霆旭每周都會雷打不動地聚在他的病房“開餐”——昔日推杯換盞的會所,硬生生被換成了病床前的小方桌。
這晚,盛弈辰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嘴里嚼得滋滋作響,還不忘沖病床上的人振振有詞:
“二,你再裝睡不醒,別說追妻了,將來跟你兒子相認都得費老大勁!”
旁邊的傅霆旭正慢條斯理地倒著紅酒,順手往他面前放了一杯,語氣嫌棄:
“吃東西別吧啦嘴,湯汁都要噴出來了。”
盛弈辰瞥了眼那杯紅酒,嘟囔著皺起眉:
“你還不如給我整瓶啤酒,哪有人吃麻辣燙配紅酒的?簡直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傅霆旭抽了張紙巾丟給他,懶得慣著:“想喝自已手機下單。”
“也行,”盛弈辰眼睛一亮,又提議,
“那咱再加點燒烤?”
傅霆旭白了他一眼:“這里是病房,燒烤味那么沖,你就不怕熏著謝二?”
盛弈辰夾菜的手一頓,語氣沉了沉:
“真能熏醒他,我天天帶火鍋來。也不至于從前在會所瀟灑,現在只能窩在病房里陪他耗著了。”
盛弈辰抬眼掃了眼床頭的監測儀,屏幕上的曲線平直得沒有一絲波瀾。
他又提高了音量,沖病床上的人喊:“二!你再不醒,林瑤都要被人拐跑了,你兒子遲早喊別人爸爸!”
傅霆旭狠狠瞪他一眼:“瞎咧咧什么?”
“刺激刺激他唄,誰讓他躺這么久不動彈,害得我現在缺經費,想找人拉贊助都沒門路。”
盛弈辰苦著臉抱怨,他的研究早就停擺了。
傅霆旭睨他一眼:“安安分分當你的醫生,還能餓肚子?”
“那可不行,我的志向不在救死扶傷上。”
盛弈辰擦了擦嘴,麻利地把麻辣燙打包好,拎出去丟進垃圾桶。
傅霆旭端著紅酒杯走到謝璟川床前,聲音放輕了些:
“川,我們在病房都聚了多少次了。你躺快四個月了,就不饞酒嗎?”
說著,他把酒杯湊到謝璟川鼻尖,“聞聞。”
盛弈辰推門進來,擺擺手:“他現在連知覺都沒有,別瞎折騰了。趕緊看看燒烤點什么,難得放松一晚。”
他垂著頭劃手機,忽然冒出來一句:“雖然腰子、韭菜不補腎,但我還是點上。你爭取努努力生個三胎,到時候讓二羨慕死。”
傅霆旭回頭瞥他:“怎么不說你先把婚結了?”
“你給我介紹個對象,我立馬考慮!只要家里有礦、條件夠好,讓我入贅都沒問題。”
盛弈辰敲定燒烤訂單,往沙發上一躺,美滋滋地暢想。
傅霆旭走到他身邊,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