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謝璟川徑直回了住處。
這趟回去無關工作與會議,只為補覺——連日的疲憊讓他一沾床便陷入沉睡,再醒來時,已是兩個多小時后,擾人清夢的是一通來電。
他瞇眼掃過屏幕,備注欄的“奶奶”二字格外清晰。
指尖劃過接聽鍵,剛睡醒的嗓音還裹著沙啞的顆粒感:“有事嗎?”
“能沒事嗎?你媽剛在屋里砸東西。”
謝老夫人的聲音沉了沉,開門見山,
“她給你打電話了吧?”
謝璟川坐起身,后背抵著床頭軟墊,語氣沒什么起伏:“嗯,說離婚可以,該分的財產一分不能少。”
末了,他喉間溢出一聲輕哼,帶著幾分嘲諷,
“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怎么突然就想通要離婚了。”
“還不是被人攛掇的?她那點能耐,你還不清楚?”
謝老夫人嘆了口氣,話鋒卻軟了下來,
“財產該給的得給,你爸名下沒有財產,就從我的里劃。做人啊,不能丟了良心。”
“沒說不給。”
謝璟川語氣平淡,眼底卻掠過一絲了然,
“只是怕她拿了錢,也沒本事守住——她的性子,腦子太過于簡單。”
“我們給了是本分,她能不能守住是她的事。”
謝老夫人的語氣很堅定,
“等你爸回去,讓律師直接去家里對接吧。”
“知道了。”謝璟川捏了捏發脹的鼻根,應下這事。
電話那頭的老夫人像是松了口氣,語氣也溫和了些:“離婚對你也是解脫,往后不用再管她了,隨她去吧。”
頓了頓,又察覺到什么,
“你這會在睡覺?瑞士現在該是下午吧?”
“累了,歇會兒。”謝璟川的聲音里摻了點漫不經心。
“嗯,照顧好自已。”老夫人絮絮叮囑了一句,話鋒忽然一轉,帶著幾分試探,
“你這……有進展嗎?”
謝璟川揉了揉眉心,語氣里多了絲頭疼:“沒有。”
“瑤瑤不睬你才正常,誰讓你以前太混賬,騙了所有人。”老夫人半點沒客氣,反倒出了個主意,
“實在沒經驗,你就去報個追人課程學學,別瞎琢磨。”
謝璟川被逗笑了,語氣里帶著點無奈:
“您這哪是關心我,分明是來扎我心的。”
電話那頭的老夫人笑而不語,過了會兒又嘆氣道:“唉,往后咱們謝家有三個光棍,愁人哦!”
又絮叨著叮囑了幾句注意身體的話,才掛了電話。
謝璟川起身後直奔書房,指尖劃過鍵盤喚醒電腦,屏幕亮起時,恰好彈出時越發來的待批文件。
他專注地逐頁審閱,簽名欄落下利落的字跡,直至最后一份文件處理完畢,才點開了智能搜索框。
光標閃爍間,他指尖一頓,最終敲下幾個字:“如何追回前妻?”
搜索結果瞬間鋪展——
1.冷靜復盤離婚根源,明確自身核心錯誤;
2.以“朋友”身份重建聯結,初期絕口不提復合;
……
最后一條赫然寫著:用實際行動證明改變,而非口頭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