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旋化話音剛落,李籍忽然站了起來,對著陳從進躬身行禮道:“大王,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什么叫議事,有什么話,想說就直接說。”陳從進擺擺手,隨口說道。
“是,大王。”
李籍斟酌了一下語氣,隨后看向李旋化,緩緩說道:“李軍使,朱瑄與朱全忠二人,有大仇,此人不會與朱全忠再有什么勾結。”
這時,李旋化正要說些什么,卻見李籍接口而道:“當然,這世上,仇不是不能化解的,但大軍進發,數十萬大軍之下,朱瑄想有什么異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況且,籍與齊州刺史朱威,已經互通信件十余封了。”
此話一出,陳從進都愣了一下,這個李籍,怎么好像背著自已做了不少事情啊。
李旋化詫異的問道:“朱威?那不是朱瑄的族弟嗎?和他有什么好說的?”
李籍這時淡淡一笑,道:“自昔年義昌楊全玫攻齊州后,朱瑄引兵而救,楊全玫兵敗而回,盧彥威叛亂,大王應楊全玫之請,出兵攻義昌,而朱瑄也在這個時候,趁機奪取了齊州之地。”
說了一通先前的舊歷史,眾人沒明白李籍說這話,究竟是何用意。
不過,說起來,這個朱瑄和朱瑾兩人不愧是兩兄弟,朱瑾偷襲老丈人而得泰寧鎮,而朱瑄則偷了老上司王敬武的齊州之地。
而當初剛剛奪了齊州的朱瑄,還是表示每年都會給王敬武上繳齊州的錢糧賦稅,同時還表示會和王敬武同氣連枝,共抗強敵。
因此,王敬武才會捏著鼻子,承認了朱瑄在事實上占據了齊州,當然了,等王敬武一死,朱瑄是直接把齊州的錢糧都收回來了。
見眾人有些不解,李籍用略帶自得的表情,緩緩開口道:“大王,李軍使,這個朱威,雖是朱瑄之族弟,但此人卻是比朱瑄要聰慧許多,至少,看的清形勢。
在與籍的數次書信中,朱威都曾表示,對大王英武天縱,雄才蓋世,深懷欽服,常大王乃是天授雄主,非人力可及也。”
這種話,當著本人的面說,陳從進著實是……多少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陳從進笑笑,說道:“這樣的話,說的太過了。”
李籍躬身道:“大王,這個朱威,辭懇切,隱有攀附之意,籍有信心,待大軍齊聚齊州之時,定可勸降朱威,屆時,或可趁機,一舉并吞天平!”
難怪王猛不喜歡這個李籍,數次在陳從進的面前,偷偷說李籍的壞話,說這個人,心眼歪,出的都是餿主意。
不過,陳從進倒是覺得,如果真按李籍的策略,還真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直接奪取天平,只是這個朱瑄還有一個好兄弟朱瑾,這要是聽李籍的主意,拿下天平,那很可能會立刻增加一個敵人。
“未定中原,不可行此險策啊!”
“大王,籍并非要立刻如此行事,只是提前做些準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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