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吹牛又不用上稅,李籍牛逼哄哄的表示,武清郡王的實力,足以橫掃朱溫李克用,這樣的話一出口,直接就將朱瑄后面準備的話術失效了。
朱瑄沉默良久后,才淡淡的說道:“武清郡王要用兵中原,某沒有意見,但是,絕不能從天平,泰寧兩鎮路過。”
李籍問道:“朱帥既無問鼎天下之心,又和朱溫有生死大仇,為何要替朱溫火中取栗?”
“某是先帝所授天平軍節度使,守土有責。”
“武清郡王又沒說要奪取天平,僅是借道而已,有何不可。”
聽到這,朱瑄忍不住問道:“大唐尚在,武清郡王亦是唐臣,如此肆意攻伐,莫不是有問鼎之心?”
李籍聞,沒有回答,但是臉上卻是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
其實李籍是很想說,大王雄兵百萬,疆土千里,其力已冠天下,大唐名存實亡,登帝位,立社稷,又有何不可?
但李籍也知道,這種事,可以做,但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這要傳出去,必是天下嘩然,這豈不是給自已找麻煩。
朱瑄說完后,自已也有些興致索然,自顧自的擺擺手,說道:“算了,說這些有何用,某只想問李先生一句,若是不借道,武清郡王,是不是要攻打天平?”
李籍搖搖頭,道:“朱帥,此等大事,又豈是在下私下而決的,不過,以籍之見,如今天下大勢已明朗,若是朱帥愿出兵隨郡王出兵,籍愿力保,請郡王表朱帥為宣武,天平二鎮節度使!”
此一出,朱瑄愣了一下,這還真出乎自已的意料之外,這么多年了,他心中最渴望的,就是奪取汴州。
可是,李籍的話,朱瑄心中卻是有些不太相信,顯然,陳從進對攻下諸鎮的處置,朱瑄還是看的見的。
“李先生,莫不是在哄騙朱某,武清郡王攻下河北諸鎮,可是全部據為已有,這話,在朱某的耳中,更像是詐。”
李籍自信的說道:“河北諸鎮,都是武清郡王一刀一槍的打下來,但要說全部據為已有,朱帥此大謬啊。”
“何謬之有?”
“朱帥,豈不聞成德王瑢王節帥,在歸順郡王后,現在依然安坐成德節度使之位,再往遠了說,振武軍王卞王帥,其兵權,人事,節位,盡在已手,甚至武清郡王每年還要調撥錢糧,以助振武養軍,至今已有數年之久,凡此種種,朱帥又何必多疑。”
朱瑄聞,不由的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李籍,這聽著,好像是沒什么問題,就是不知道這事,是這個李籍的想法,還是陳從進的想法。
“李先生,你這話,可當真?某心中,疑慮甚重啊。”
李籍見他這般反應,只是淡淡一笑:“朱帥覺得,在下像是那種信口開河之人?”
“信口開河倒不至于。”朱瑄略一沉吟,隨即又道:“就是攻下汴州后,若是武清郡王不給,某又當如何?”
李籍聞,哈哈一笑,這話一出口,李籍心中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因為這說明朱瑄已經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