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罕之隨后大掠河陽,本就殘破不堪的河陽,經此一遭,那是百里無人煙,便如雞鳴犬吠聲都不可聞,猶如鬼境一番。
李罕之率眾五千余人,從河陽出兵,直接進入東畿,沿途遇城不攻,只是掠奪財帛,婦女。
隨后,李罕之在張全義反應過來之前,便以厚禮,婦女敬獻王重盈,欲借道入關中。
李罕之是什么玩意,王重盈也是知道的,對這等喪家之犬,王重盈是不屑一顧的。
不過,如今在關中,李克用風頭正勁,王重盈覺得,李罕之入關中,很有可能會給李克用添大麻煩。
于是,在厚禮開路下,王重盈答應借道,但嚴令李罕之,不得在河中之地,騷擾百姓。
李罕之慨然應道:“某軍所過,秋毫無犯,河中百姓,絕無驚擾!”
而李罕之棄河陽而走后,葛從周率部進入河陽,結果在河陽沒待多久,葛從周就率部退出河陽。
實在是待不下去了,跟個鬼域一樣,河陽也是座大城,結果里頭就幾百戶人,葛從周自認為自已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但是到了河陽后,還是得扔下幾百石軍糧,賑濟災民。
而在其后,朱溫在詳細得知了河陽的情況,也死了去控制河陽鎮的心思,這其中,有很重要的原因,便是河陽比鄰陳從進的勢力。
陳從進要是從河東,昭義出兵,河陽直接就是前線,朱溫要是費勁吧啦的把河陽恢復了,結果一打起來,那不就什么都沒了。
因此,朱溫行文張全義,將懷,孟,澤皆置于張全義的治下,并上書朝廷,上表張全義為河南尹兼河陽節度使。
真可謂是城頭變幻大王旗,河陽百姓也是多災多難啊,按著這年頭的武夫,對地盤如此看中的情況下,還能不要河陽,由此可見,李罕之在河陽搞的是何等的天怒人怨。
………………
中原之地,陳從進現在是無心理會了,李罕之跑了就跑了,去了關中,陳從進覺得,李罕之和李克用兩人,估計是尿不到一個壺里去。
陳從進有七成的把握,覺得這兩人湊一起,關中肯定是要出點新聞,而且長安是大唐的京畿,天下矚目,這里頭的樂子,可想而知。
在年前的最后一天,陳從進喬裝打扮,帶著李豐,王猛,劉小乙三人,在幽州城中閑逛,既是放松心情,也有一些觀察民生的意思。
到了陳從進如今的地位,安全是第一位的,因此,陳從進是內襯軟甲,外罩棉衣,緝事都,親衛,宿衛,皆是喬裝易服,目不轉睛的盯著四周。
這也是陳從進不太喜歡逛的原因,確實是太麻煩了。
“大……郎,這快過年了,我這家里一堆事,這一條街,我都快逛膩了。”王猛嘴里嘟囔著。
“你是逛膩了,我還沒怎么逛過,再說了,你逛能逛出什么名堂來。”
王猛一愣,問道:“逛街還要逛什么名堂?”
陳從進問道:“今日米價多少?一只羊作價幾何?販菜的小民,今年收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