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松控制后路水運糧道后,陳從進才將目光轉向魏博首府,魏州。
捫心自問,不用別人說,陳從進自已都有一種感覺,自已的地位越高,實力越強,自已似乎反而變的越來越慫了。
在前往魏州的沿途上,只有永清,館陶二城,陳從進在等待曹泰平定后路三城的時候,他也不是在臨清什么事都沒干。
陳從進在永濟河沿岸,搜羅民船,渡船,商船等,用于運輸錢糧輜重等。
文德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大軍開始南下,沿途上,旌旗蔽空,戰馬嘶鳴,看著旁邊的船只,在運河中穿梭,陳從進心中有一種水陸并進的感覺。
不過,剛走一天的時間,天公不作美,冬雨連綿,正常來說,這個時間段在北方不會下太久的雨。
但這回有些不太正常,連綿的雨下個不停,逼的陳從進只能在永清以東二十里外駐營下來。
雨連下三日,仍未停歇,更讓陳從進難受的是,白天下雨,一到晚上就沒雨了。
連著三天都是如此,陳從進都有些疑慮,自已是不是許了什么諾,然后給忘了,老天爺一直下雨提醒自已呢?
天公不作美,逼的幽州軍只能停止行軍,一直縮在營中,現在天氣已經變冷了,又下著雨,肯定是不能淋雨行軍,這樣傷病減員會十分嚴重的。
而在陳從進縮在營中,躲避風雨時,永清城中的鎮將劉悍,早已經收到幽州軍沿河南下的消息。
本來劉悍是想著,不行就降了算了,畢竟自已實力孱弱,城防守備和臨清差不多,像先前的劉進,李康元守不住臨清,那他肯定也守不住永清。
因此,對于劉進和李康元的投奔,劉悍是閉門不納,這兩人還挺忠心的,在城下大罵劉悍,罵完后,無可奈何,只能繼續南行,前往魏州。
而隨著幽州軍前鋒信使到來,劉悍也答應了,只要幽州軍一到,就立刻開城請降。
事本來到這個時候也就結束了,但因為下雨,幽州軍被卡在城外二十余里處,在這個時候,劉悍的小舅子,突然提了個建議。
這個建議就是,幽州軍現在肯定不備,若是能趁夜襲營,肯定大敗幽州軍,陳從進南征北戰這么多年,若是能一舉突襲,那么劉悍的名聲,立刻就會天下揚名。
劉悍被小舅子這么一鼓動,頓覺有理,現在自已都和對面說降,對面肯定是放松了心態,而且又下著雨,劉悍是越想越覺得很有機會。
劉悍是想到就去做,當即在城中招募死士,突襲幽州軍營。
這一仗,風險極高,這些二線州兵很多都覺得劉悍這么干,屬于是糞坑里打燈籠,找死。
但這世間,人總是千奇百怪,有人認為是找死,那自然也有人認為是富貴險中求,千余守軍中,竟有兩百一十二人,愿意和劉悍同行。
劉悍大喜,當即逼迫縣令,將府庫之財帛盡數取出,并隨便找了個借口,抄了城中數家富戶,用以厚賞勇士。
然而,其余守軍見這么厚賞,卻沒有自已的份,當然,他們也知道,這幫人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換來的,但還是有人心中很是不滿。
因此,在劉悍賞賜勇士時,有一伍長,名為趙俊,此人和一摯友秘密商議后,在當天入夜后,從城上放了根繩子,趙俊從城上墮下城去,摯友則偷偷將繩子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