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昌圖聞,心中莫名的有些幸災樂禍之感,狗咬狗,一嘴毛,陳從進不是什么好東西,這個樂氏父子也不是好人。
但一旁的王處存卻是面色沉重,他憂慮的說道:“陳從進的野心,已經極為膨脹,他奪義武,再伐魏博,若是魏博兵敗,成德王瑢恐怕會屈居其下。
屆時陳從進據幽燕,又有河東形勝之地,又取河北大地,南下中原,又有何人可以抵擋!”
鄭昌圖幸災樂禍只是一時的,他也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關節,但如今的他們,卻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盡快回返長安。
李彥威沉聲道:“鄭相,王帥,以末將之見,還是要加快步伐,最好在三天內,渡過黃河,魏博和幽州的戰事,已經開始了。”
王處存點了點頭,隨即吩咐人,催促隊伍,加快步伐,三天時間肯定是趕了些,但只要過了黃河,就可以稍微休整一下。
第三天,也就是光啟三年,十月三日,王處存所部是緊趕慢趕,才剛剛抵達黃河邊上的武水城。
王處存決定休整半天,順便趁這個時間,搜集船只,以渡過黃河。
而就在此時,李彥威忽然急匆匆的趕來,對著鄭昌圖和王處存二人,魏博節度使樂彥禎之子,樂從訓帶著數百騎兵趕來,不知意欲何為。
此時的樂從訓還被李彥威的部下給擋著,雙方雖還未起沖突,但是互相卻是戒備森嚴,仿佛一不合,便要相互廝殺了。
鄭昌圖和王處存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一看到樂從訓的臉,鄭昌圖的心中,就直犯惡心,這等紈绔子弟,著實是令人生厭。
王處存上前一步,禮節十足的拱手道:“樂公子,不知來此,有何貴干?”
王處存的地位,那比樂從訓高了不知道多少,但王處存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因此,能稍微低個頭,解決麻煩的事,他也愿意受這個屈辱。
樂從訓顯然是對王處存的態度很受用,于是,他翻身下馬,走到王處存的身前,笑道:“王帥真是識時務啊,陳從進大軍圍城,義武軍一箭不發,舉鎮而降,王帥卻帶著財貨回長安,真是……哈哈哈!!”
這等冷嘲熱諷的話,把王處存的臉都氣紅了,他何時受過如此大的羞辱,氣的王處存當場拔刀,怒罵道:“紈绔子弟,若無汝父,爾不過一殺豬販肉之徒也!”
樂從訓一聽這話,臉瞬間就沉了下來,本來他還打算少要點錢,但現在看來,得要多一些。
“王帥說話可真難聽,閑話少說,你們這大車小車的從我魏博鎮內過,我爹寬仁,允了你們,但是你們卻好不曉事,竟不知主動投效些錢帛,作為過路之用。”
說到這,樂從訓話鋒一轉,道:“這樣吧,只要你們留下一半的車,我保你們接下來的路途,一切順順利利,如何?”
王處存臉色陰沉的看著樂從訓,這個條件,他根本不可能會同意的,軍中將士因為離開家鄉,心中本就有傷感之意,這要是把家當再丟一半,恐怕士氣大崩,當場潰散都有可能。
這時,一旁的鄭昌圖突然對著李彥威耳語了幾句,李彥威略一沉吟,隨即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只聽樂從訓的嘴巴還在不停的說:“為了些許錢帛,白白丟了性命,那可是不值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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