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昭義軍,出兵是出兵了,但打幽州軍是那般糊弄了事,反而是轉頭進攻自已,那是全力以赴。
還有那個崔乾安,其未等敵軍沖破防線,便率先領兵潰逃,這一逃,直接就攪亂了全局。
前有強敵壓境,后無援軍可盼,中間又出了臨陣脫逃的將領,如此內憂外患交織,這一戰,縱是他李克用有通天本領,也回天乏術,只能眼睜睜看著敗局已定。
特別是幽州軍騎兵眾多,李克用自已都不知道撤回祁城時,還能剩多少人,而這還只是目前的隱憂。
李克用可以想到,自已兵敗后,河東晉陽很可能投降,晉陽一降,那么河東全境淪陷于陳從進,就成了定局。
聯軍潰散后,那跑的漫山遍野,還有很大一部分,當即棄械,直接跪地請降,這年頭,藩鎮互相攻殺,對于相互間的降卒,基本上也沒干過屠殺戰俘的惡事。
況且,對這群武夫而,投降并沒有什么心理上的道德負擔,大不了就換一個領賞錢的地。
“丟下武器,跪地投降者,不殺!”
此起彼伏的吆喝勸降聲,已經是這片戰場的主旋律,從李克用開始掉頭跑了之后,戰陣廝殺聲便逐漸停歇。
沿途所見,全是投降的各鎮聯軍,踏漠軍,契丹,奚部游騎,是一路向前追擊,到處都是倒斃的尸體,只有上點規模的降卒,才能幸免于難。
所以說,就是投降,最好也是報團一起降,這樣活命的幾率才會更大一些,
而就在趙克武興奮異常,到處捕抓俘虜時,本就陰沉的天,突然又開始下起了雨,這次的雨不同先前那蒙蒙細雨,而是猶如潑水一般,越下越大。
“他娘的!”
忽然,一聲怒罵從趙克武的身后傳來,趙克武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部下,馬失前蹄,摔的四仰八叉,渾身皆是稀泥。
雨越下越大,以至于到處都是泥坑,繼續追擊的話,倒也不是不行,就是駕馭戰馬得萬分小心,速度也跑不起來,說不定還不如步行奔跑的速度快。
趙克武有些遺憾,要是沒有雨,這場大勝,他能一路追到祁城去,說不定李克用都能被自已給生擒了。
底下清掃戰場,抓捕俘虜,清點傷亡的事,陳從進全部安排給底下的人去辦。
擊敗李克用后,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晉陽城了,至于李克用,他跑了就跑了。
自從上回漫山遍野都沒搜捕到李克用,陳從進覺得,這個李克用就是屬泥鰍的,在戰場上,那是滑不溜手,沒抓到他,心理上,是早有預料了。
陳從進在心中,已經做好決定了,待戰場清理完畢后,把那些俘虜,繳獲的旗幟都拉到晉陽城下,搞一場盛大的閱兵。
要是這種情況下,鄭從讜還不降,那陳從進就佩服河東將門,這幫人是勇士,自已稱呼河東鼠輩,著實是冤枉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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