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威脅,也好過繼續待在大營中,現在糧草運不上來,等糧食吃光了,大潰敗就在眼前。
所以,這位太子殿下已經想好策略了,等自已跑回中京的時候,就說自已是被楊震霖派回去求援的,而那個時候,楊震霖大概率已經死了,或者被俘。
死了的話,已經是死無對證,被俘也無妨,俘虜的話,誰會相信,太子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萬一楊震霖也像自已一樣,跑了,那就比較麻煩了點。
很顯然,這位太子殿下的腦回路發散的有些遠,他的擔憂,都是沒有意義的。
隨著踏漠軍分段攔截,三千渤海騎兵,為了掩護太子逃跑,一隊又一隊的消耗在堵截的途中。
太子瑋瑎從未經歷過這種亡命天涯的感覺,此時的他,身上極為狼狽,即便是身邊還有護衛,拼死保護,卻仍然不能給他增添幾分安全感。
連續數波突襲,讓瑋瑎的身邊僅剩數百騎,但好在此時已經臨近瑕州,這讓他的心中,有了些許安慰。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瑋瑎心急之下,不停抽著馬鞭,這匹寶馬,或許是被抽的急了,竟然猛的一跳,徑直把太子給甩下馬去。
這一摔可不得了,直把瑋瑎摔的七暈八素的,身邊的護衛嚇了一大跳,即便是后有追兵,但也必須停下馬,把太子救上來。
而此時在后面追擊的騎都尉史敬存,眼神好的很,一看前面居然為了落馬者,而停下腳步,當即猜到,這個人肯定是個人物。
史敬存連忙大喊道:“快,沖上去,那個沒帶頭盔的,一定給老子留下來!”
太子瑋瑎眼看追兵愈近,在換了馬匹后,疾呼道:“快!快攔住他們!”
史敬存眼中精光爆射,聽到呼喊聲,更是篤定了目標,他猛地一夾馬腹,戰馬長嘶一聲,四蹄翻飛如飛,瞬間將身后親兵甩開半丈。
前頭幾名渤海親衛拼死調轉馬頭,史敬存不閃不避,手中長槊使的是密不透風,先一步挑向最前那名渤海騎兵的胸口。
那騎兵只覺一股巨力涌來,手中長刀脫手而飛,隨即胸口一涼,已被槊尖洞穿,慘叫著墜馬。
勇猛之將在這等場合下,就是他個人的舞臺秀,在捅穿一人后,史敬存用力一甩將此人甩落馬下。
另兩名渤海騎兵,左右夾擊,刀光劈向史敬存兩側,史敬存腰身一擰,避過左側刀鋒,同時手腕翻轉,長槊橫掃,直接其左邊的騎兵掃落馬下。
在掃落敵騎之后,史敬存又將槊尾順勢向后一搗,正中右側渤海騎兵的腰肋,那人猝不及防,連人帶馬滾倒在雪地里。
不過瞬息之間,三名攔路便已落馬上史敬存毫不停歇,馬速更勝,槊尖直指前方那個慌亂回頭的身影,厲聲喝道:“給老子停下來!”
風聲里,太子只覺后頸一寒,回頭正瞥見史敬存那張染著血污的臉,他嚇的哪里還敢停留,只顧著伏在馬背上,瘋了一般抽打坐騎。
史敬存當即將長朔架在馬鉤上,迅速的抽出弓箭,勁力一射,正中瑋瑎之肩。
瑋瑎吃痛之下,又聽到后面史敬存大喊道:“再跑,接下來的箭就射你腦袋上了!”
瑋瑎嚇的,慌不擇路,回頭看了一眼,幾乎要魂飛魄散,只見史敬存已經拉弓搭箭,箭頭直直的瞄向自已。
渤海太子,心思急轉,連忙高呼道:“我乃渤海太子!別放箭!別放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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