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帝國,到了末世時期,基本上什么騷操作都有可能干出來,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制度僵化,大大小小的官員,盤根錯節。
便是拿幽州鎮和朝廷相比,就算如今朝廷丟了長安,只有寥寥數個藩鎮還給朝廷上供錢糧,但朝廷仍然控制著不小的地盤和人口。
單論錢糧收入而,比起幽州來說,那都強的不是一絲半點,但就是看起來這么有錢的朝廷,依然是錢糧不足用。
這就好比一個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個皇帝,一個朝廷,是需要大量的宮殿,太監,宮女,還有一個龐大的官僚機構。
這些東西,都是開支極大的,而且也是減不下來的,沒了這些東西,皇帝還能是皇帝嗎?
而且,就算是有皇帝想要節流,他也省不下來錢,沒看到后世的道光帝,一天到晚以身作則,龍袍都要打補丁。
不說打補丁的錢有多貴,就說一個雞蛋能開出五兩銀子的天價,就知道一個王朝,到了中后期,其體制是多么的僵硬。
至于裁撤政府機構,減少吃糧的官員,且不提官員之間盤根錯節,真正拿著大筆錢糧的官僚裁不下去。
能裁下去的機構,多半也是吃力沒油水,且還對王朝真正有用機構,比如崇禎帝裁了驛站。
特別是對當下的大唐來說,皇帝的權威根本不行,權宦,軍閥輪番折騰,皇帝可以隨意廢立,在這種情況下,皇帝若只是吃喝玩樂,那說不定還能活的長一些,越折騰,可能死的越快。
越深入這個時代,陳從進從一開始對當今皇帝是持鄙夷態度的,到現在,陳從進倒有些覺得,當今皇帝也是不容易啊。
陳從進在幽州深固根本,一邊囤積糧草,一邊全力以赴打造兵械,如箭矢,甲械,兵刃,槍頭等。
中原內地越來越混亂,韓簡在天平鄆州殺了曹存實后,其部將朱瑄接掌天平軍,死守鄆州,韓簡圍城數月,依然難以破城。
這年頭,只要守將能壓制部下,死守城池,而不出城浪戰的話,守個幾個月,基本上不是什么大問題。
另一邊,昭義鎮將孟方立起兵殺節度留后成鄰,引兵歸邢州,隨即鼓動軍卒,請監軍吳全勖上書,自請昭義留后。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昭義鎮兵變的緣故,這其中也有韓簡在擊敗諸葛爽后,北上劫掠昭義邢州,洺州的緣故。
成鄰也是靠襲殺昭義節度使高潯而上位的,靠殺老大上位,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昭義鎮軍對此也沒什么意見。
但是魏博劫掠邢,洺二州,成鄰無動于衷,這就引發了眾怒。
而孟方立殺成鄰不久后,由于蜀中朝廷遠離,道路難行,京城四面行營都統王鐸,即以墨制,臨危任命孟方立知邢州事,也就是邢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