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通文聽后,愣了一下,對面這么勇?不怕打不贏,就怕阿護孤跑了,戰陣之事,竟如此托大,難道沒聽過驕兵必敗的道理。
好一會,宋通文才說道:“我為大紇主之謀臣,我為什么要幫你?”
陳忠低聲道:“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你當年那批貨,就是被阿護孤洗掠的,這個仇,你難道不想報?”
宋通文搖搖頭,道:“時間長遠,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況且,就算是真的,也無所謂了,我在這,頗受大紇主優待,這日子,挺舒心的。”
“若助大帥,日后嬌妻美妾,財帛,田宅,應有盡有,何必在部落蠻荒之地。”
“豈不聞,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劉小乙安排陳忠過來,給的條件,無非是威逼利誘,但陳忠想的,最好是能讓宋通文自愿,那樣是最好的,可陳忠一時間勸不下來,既然如此,陳忠也只能使出殺手锏了。
只聽陳忠呵呵一笑,隨即低語道:“宋先生老宅年久失修,我家都將心善,已經請人幫先生,修繕一下老宅。”
宋通文眼神一凝,但很快反應過來,搖頭道:“我已離鄉多年,我那妻子,定然已經改嫁了,老宅修不修,已經無所謂了。”
陳忠搖搖頭,道:“不不不,宋先生還是看錯人了,你家娘子,忠貞不二,至今仍居舊宅,撫養二子,長子宋堯今年剛剛在廣陽城捕盜司任職,二子我家都將覺得,很聰慧,很適合入武學堂,為大帥門生。”
一說到宋堯,宋通文的臉色就變了,說起來,阿護孤對宋通文的生活很照顧,但就是不允許他聯絡家中,宋通文也曾試探著,秘密聯商隊,請托家書回去,但不知為何,總是沒有下文。
陳忠的話很好聽,可是個人都能聽出來,這話語中,所隱含的威脅意思,宋通文是個聰明人,能在阿護孤身邊待了五年多,察觀色的本領,已經毋庸置疑。
良久,宋通文才低聲道:“幽州軍雖勇悍,可正面對敵,就這么確定,能擊敗奚人?”
“這宋先生就不用管了,只要能拖住阿護孤,至少在先鋒抵達前,不要逃離,那就是大功一件。”
“阿護孤雖有時會聽我的主意,但是軍中大事,從不與我相商,我不確定能拖住啊!”宋通文皺著眉頭道。
陳忠可不管這些,他只是笑笑,道:“我相信,宋先生肯定有辦法的。”
“我盡力為之。”
“不是盡力,而是要一定成功。”
宋通文怒道:“你以為我是誰,說好聽點,我是謀臣,說難聽些,老子就是阿護孤養著,出些小主意的人,我怎么可能左右他的決定!”
陳忠冷冷說道:“那就出主意,改變阿護孤的想法,宋先生來到奚部這么些年,未曾生個子嗣,老宅中,可是宋先生的血脈,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啊。”
見宋通文強壓怒氣,場面一時有些冷場,陳忠忽然臉色一松,笑道:“宋先生離家多年,難道不想回家看看。
我家都將對先生很是看重,待此戰結束后,必然官爵在身,妻兒在側,難道不比在茹毛飲血的奚部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