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世北早早的在城外十里處迎接陳大帥的到來。
“大帥,身體安康否?”
一聽齊世北的的問話,陳從進有些猝不及防,自已這么年輕,用這個干嘛,他的身體好的不得了,吃什么都香,一躺下就能睡著。
“呵呵,本帥的身子很好,齊刺史身體怎么樣?”
齊世北恭敬的說道:“大帥身體康泰,下官也就放心了,下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陳從進指了指齊世北,笑道:“齊刺史還是要養養身子,平州的擔子不輕啊,可都在你的肩膀上挑著呢。”
齊世北陪陳從進慢慢走,邊走邊說道:“大帥,四娘子誕下麟子,下官甚是歡喜,只可惜,平州距幽州甚遠,探視頗為不便。”
陳從進聽著此話,似乎話里有話,不過,陳從進只當沒聽懂,笑道:“無妨,等此番征討奚胡事畢,齊刺史可以去幽州一趟嘛。”
齊世北腦中急轉,眼神一邊看著軍卒,一邊在心中斟酌著語句,他旁敲側擊,就是想著,能不能調往幽州,如今的幽州,可是政治中心,權力中樞所在。
這時,齊世北心中一動,低聲說道:“大帥,以下官之見,各州刺史之職,不可長久握于一人之手,按國朝制,刺史之職三年一任,可以連任一次,但最多也就六年。”
陳從進嗯了一聲,示意齊世北繼續說。
“可在盧龍鎮中,多有刺史常任其位,久而久之,則有尾大不掉之嫌,故,依下官淺見,當循國朝舊制,限刺史任期,三年一遷,五年一調,使其不得在一地深根固蒂,如此,既能防其專權,又能令各州吏治常新,實乃兩全之策。”
這事,說起來是簡單,可要是變起來,還是有些小麻煩的,俗話說,各國都有各自的國情,同理,在唐末,每個藩鎮有每個藩鎮的鎮情。
盧龍鎮基本上,是刺史兼任外鎮軍的軍使,手握財軍二權,雖然經過陳從進這幾年的整治,所有的刺史,只能主政,不能主軍,但是像莫,瀛,涿三州,刺史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況且眼下正是用兵奚胡的關鍵時刻,陳從進也不想多生事端,不過,陳從進在齊世北的口中,聽出了此人隱含之意,他想去幽州。
于是,陳從進笑道:“齊刺史所有理,不過,眼下正是用兵之際,此事,等大戰結束后,再談也來的及。”
說完,拍了拍齊世北的肩膀,齊世北看著陳從進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心中大致也明白,大帥聽懂了他的意思。
兵貴神速,陳從進抵達平州后,并未入城,依然在軍中歇息一夜后,便立刻率軍,拔營北上。
打奚部,政治仗很重要,但是打政治仗的前置條件,是要先把奚部的脊梁骨給打斷,只有這樣,這些奚人才能靜下心來,慢慢聽著陳大帥畫的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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