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中旬,新兵都已募集完畢,也已經抵達幽州,在城外新設的新兵營中,大肆操練。
孫檀興致勃勃,操練新兵,讓他有一種成就感,看著懵懂無知的新兵,在自已手上,逐漸蛻變,那種成就感,無法用語形容。
清晨的陽光,給幽州城墻上鍍上了一層金黃色,靜寂的幽州城,仿佛在一瞬間蘇醒過來,嘈雜的人聲,沿街叫賣的聲音,那種市井上的氣味,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模樣。
而就在幽州看不見的地方,從平州前往幽州的驛道上,數名背插認旗的信使疾馳而過。
仔細看去,三名信使伏在馬背上,衣袍被疾風鼓得獵獵作響,背上認旗斜斜飄展,馬蹄鐵叩擊在路面,發出如鼓點的脆響。
前方驛站的望樓剛映入眼簾,為首的信使便扯開嗓子高喊:“軍報!軍報!”
話音剛落,驛站里一片荒亂,不多時,便有驛丁牽著幾匹新馬候在道旁,驛丁心中好奇,不知幽州鎮何處出了軍情,不過,即便是心中好奇,也無人敢出口詢問。
信使們幾乎是滾下馬背,腳剛沾地便踉蹌著跑向驛卒遞來的食盤,不過是幾張的麥餅,一碟咸菜,一碗粗瓷碗盛的粥。
雖然簡單,但好歹也是熱食,信使顧不上入內坐下,就在驛道邊,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不多時,三名信使相繼吃完,隨即重新翻上新馬。
“走!”一聲低喝,新換的戰馬長嘶一聲,再次馱著信使們沖入塵煙之中。
看著信使疾馳而去的背影,驛丁忍不住問道:“這么急的軍情,是不是哪里又兵變了?”
“應該不會吧,大帥連續平了兩次叛亂,又去打奚胡,打沙陀賊,朝廷都封大帥國公了,境內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反叛。”另一個驛丁搖搖頭說道。
驛長止住眾人議論的興頭,沉聲道:“行了,扯什么閑話,趕緊的,把這三匹馬拉進去,先喂點水,過了一刻鐘再喂著精米,然后再喂草料。”
緊急軍情,五百里加急,僅僅兩天時間,軍報便從平州送到幽州。
這封軍報是平州刺史齊世北緊急送來的,軍報只有寥寥數語,“奚人異動,已集部眾,下官所得情報,奚王阿護孤集合各部,兵力不下四萬騎,旦夕將南下寇掠!望大帥速整軍備,馳援平州!”
陳從進收到軍報后,大吃一驚,這奚王這么有膽色的嗎?只是讓陳從進有些不解的是,去年出兵李克用的時候,這幫奚人怎么不出兵,反而等自已結束戰爭了才出兵。
這種簡單到是個人都能看懂的策略,這奚王就是再蠢,也不可能看不懂。
陳從進召集諸將商議,可諸將對于陳大帥的疑問,也是很不解。
劉世全皺著眉頭道:“會不會是奚人消息傳遞落后,以為咱們現在還在和大同平叛?”
向元振搖搖頭,道:“不可能,消息再滯后,也不可能滯后一年,再者說了,也有很多商隊,往來奚部,奚王既然要南下侵襲,不可能不收集情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