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軍的錢糧供應,很大程度上,是依賴河東鎮,朝廷從未考慮過,沒有錢糧供應的大同,竟然會反叛,因此,府庫中,有著大量的橫刀,長槊,盾牌,弓弩,甲具等等,還有六百余弩具,配套的弩箭等。
對這些東西,陳從進毫不客氣,當即讓人,全部搜刮走,反正這些地方,他現在肯定是占不了的,留下也是便宜別人。
對于陳大帥的舉動,諸將是大開眼界,大帥現在,臉皮確實是越來越厚了,原先在蔚州時,還只搜羅匠戶,錢糧,現在是不一樣了,刮地三尺,恨不得把這城中刺史府的木材都搬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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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面行營新設,便摧枯拉朽般,擊破了禍亂兩年的大同叛軍,而朝廷原來寄予厚望的代北行營,卻是讓朝廷大失所望。
代北行營到現在,依然一動不動,穩如老狗,對于這幫大爺兵,陳從進也已經是心服口服了。
而更令陳從進預料不到的是,在乾符六年的最后幾天里,河東鎮又鬧了個大笑話。
李克用已經兵敗,河東節度使康傳圭覺得顏面盡失,河東屢屢出兵,卻三番五次的被李克用按在地上打,這讓其極為羞恥。
雖然前幾次兵敗,和他康傳圭的干系不算太大,他只是暗中使了點小力而已,但最后一次兵敗,卻完全是他的責任。
因此,康傳圭殺了大將蘇弘軫,試圖以此,嚴肅軍心,但是康傳圭上任兩月,連殺張鍇,郭昢,蘇弘軫三人。
這三人可都是河東將門出身,多少人和這三人同氣連枝,康傳圭殺性大,郭,張,蘇三將的家眷,悉數被其所殺。
在當上河東節度使沒幾天,強掠富戶,貪鄙好色,更重要的是,此人刻薄,對軍卒一點都不大方,只顧自已享樂。
因此,在十二月二十六日,因為年前賜賞不足,河東軍不滿,發動兵變,裹挾都教練使張彥球,沖入晉陽,殺康傳圭滿門。
亂兵趁機劫掠晉陽三城,這幫亂兵,搶瘋了,連監軍院都被搶了,河東監軍使周從寓,驚恐不安,連忙帶著幾個秦親隨,逃出監軍院,所有的財貨悉數丟棄。
因為不跑不行,再待下去,這般亂兵殺紅了眼,監軍又有什么威懾力,他敢出制止,那鐵定是身首分離的下場。
監軍周從寓,嚇的躲藏至民宅中,亂兵劫掠晉陽,三日方止,周從寓藏到局勢安穩了些,才敢出面慰諭。
亂兵也搶夠了,發了一筆財,大家也不喜歡繼續亂下去了,因此,就坡下驢,河東兵亂再次平息,周從寓以監軍使,權任張彥球為太原府城,都虞候。
陳從進得知消息,忍不住搖搖頭,說道:“李克用之亂已平,這幫河東兵,還沒玩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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