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符六年,十月中旬,天平,義武,義昌三鎮軍,陸續匯聚幽州。
天平出兵三千,義昌出兵三千,義武出兵五千,共計一萬一千軍卒。
天平軍由大將薛懷通領兵,義昌軍由大將楊全玫領兵,而義武軍由節度使王處存親自領軍。
陳從進親自設宴,接見三人,一個人是什么性格,只要在酒桌上,便可窺視一二。
“王節帥,薛將軍,楊將軍,請。”
“陳太尉請……”
論官職,陳從進自然是在場當中,地位最高之人,就是這些人喊自已陳太尉,讓陳從進總感覺自已像是踢球的高太尉一樣。
說起來,朝廷給自已一個太尉的頭銜,但這玩意,就是虛的,純粹就是好聽一些罷了。
“以前常說,英雄出少年,這話,王某一直不信,但今天看到陳太尉,王某覺得,這話放在太尉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國朝中,可有如此年輕的太尉?”王處存哈哈大笑道。
陳從進輕笑道:“王節帥看著也很年輕,如今也是節鎮一方,論英雄,王節帥也是英雄。”
聽到這,王處存連連搖頭,道:“不一樣啊,聽聞太尉出身貧寒,王某這個節帥,全靠家世,如何能與太尉相提并論。”
“富貴傳家,說明王節帥的祖上,也是勞苦功高,王節帥,何必自謙。”
王處存聽后,點了點頭,道:“太尉之,有理,比起些無知之輩,強了不知多少倍,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太尉,這杯酒,王某先干為敬了。”
世人皆是自私的,區別只在于私心大或小,但以人性度之,一個人奮斗一生,家資百萬,等他年老體衰,即將離世之時,這筆奮斗一生的錢財,是留給自已的子嗣,還是散于他人,這其中的選擇,似乎不而喻。
在酒宴上,陳從進和諸將一一勸酒,薛懷通此人,來者不拒,頗顯豪邁之感,看起來就和武夫對路子。
王猛和薛懷通多喝幾杯,頓感知已,若不是場合不對,怕是要當場結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楊全玫此人倒是沉默寡,有敬酒便喝,對于酒宴上的話題,也不怎么參與,陳從進觀其人,覺得頗為穩重。
至于義武軍節度使王處存此人,陳從進一和他接觸上,便覺此人,八面玲瓏,和和氣氣,看起來好相處,但陳從進在此人身上,卻總感覺像商賈多于節帥一些。
細問之下,才知王處存可不是一般人,祖上世代籍隸神策軍,能當上義武軍節度使,家中肯定不一般,而且人家剛剛也說了,富貴傳家。
王處存初為右軍鎮使,歷任驍衛將軍,左軍巡使,檢校刑部尚書,定州制置使,如今更是升任義武軍節度使。
難怪這個王處存兵出的多,還親自領兵,他的權力來源,和陳從進不一樣,王處存應該是靠長安朝廷的任命,來統治義武軍。
總體而,酒宴一場,也拉近了眾人的關系,在酒散之后,陳從進和蕭郗二人,在府中一邊散步,一邊閑聊,蕭郗掌書之責,對于周邊各鎮的情況,還是稍微有些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