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殺聲震天,在乾符四年,正月二十日這一天,一場名為復仇,實則爭奪幽州權力的戰爭,打響了。
隨即雙方步軍接陣,左中右三面都已經和經略軍交手了,陳從進在陣后,一隊隊的通令兵,將前線的戰況匯報過來。
戰斗雖然剛剛開始,但從各處傳來的軍報,卻是讓陳從進心中略安,他最擔心的,其實還是劉世全,即便他已經做了很多工作,對靜塞軍削弱,分割,并暗中加以監視,但面對一支剛剛投誠而來的軍隊,說不擔心,那自然是假話。
或許有人說,可以不調靜塞軍,和經略軍交戰,只率清夷軍和雄平都這等可靠的軍隊。
而這個想法,很顯然是不可行的,靜塞軍不一起帶走,難道放劉世全在幽州嗎?雄平都,清夷軍都不在幽州的情況下,那幽州城,對劉世全而,就好比是把一條魚擺在貓的面前,怎么可能放心這只貓不會吃了這條魚。
因此,無論如何,劉世全和靜塞軍絕不能留在幽州,既然不能留下,那就只能一同出征,至少,在自已沒有顯露頹勢的情況下,劉世全是不會行險的。
此時,天已正午,雙方的廝殺,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先前動搖軍心之舉,雖有點成效,但在眼下,還不足以成為戰爭勝負的決定因素,只有敵顯露頹勢后,后路被斷的恐懼,才會被放大出來。
此時,步軍已經接陣,但是左翼的騎兵,依然還在等待,在冷兵器時代,騎兵的作用,是非比尋常的,他們有時會作為一股決定性的力量,來一錘定音。
前方戰場上,廝殺已經激烈了起來,兩軍的長槍手,拼了命的互相刺來刺去,無數的長槍,密集而又恐怖,雙方陣列交鋒處,已經有許多士兵倒在地上,雖然尸體很快被隊友拖到后面,但是血液流淌的土地上,已經變的滿是殷紅。
雙方前線的步卒在近戰,而在其后未接戰的士兵也沒閑著,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向著對方拋射而去,箭矢,猶如雨滴般,對著底下的士兵攢射而去。
嗚咽蒼茫的號角聲,伴隨著進攻的戰鼓聲,以及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點,戰場上,殺聲一片,這種場景,看的直叫人頭皮發麻,每一分,每一秒,雙方都有軍士倒在這片戰場上。
任你如何勇悍,技藝如何高深,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活下去,似乎運氣比一切更加重要。
而僵持的戰場,對陳從進而,更有優勢,他的兵力更多,戰場的寬度更廣,隨著時間的推移,左右兩翼,已經逐漸向外圍包裹而去。
王傳見狀,心急如焚,他看的清楚,戰場上,經略軍雖未落下風,但是兵力數量難以和陳從進抗衡,時間繼續僵持,對經略軍而,絕不是什么好事。
經略軍真正的指揮官,是王傳,楊權恩雖名為主帥,但這么大規模的戰事,楊權恩根本沒有能力指揮,便是王傳也只能是勉力為之。
其實,真正算起來,便是陳從進自已,指揮如此龐大的戰場,他也是能力不足的,因此,在戰前布下的策略,陳從進也不敢輕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