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李籍忽然壓低了聲音,勸道:“王帥請放心,此事從頭到尾,都是張刺史一人主使,將來若是事情敗露,天下人只會罵張蟾陰險狡詐,絕不會牽連到王帥,且,若是其策行之有效,這反而是對王帥有利而無害啊!”
王猛現在很煩,他是打心眼里認為,以雄平軍的勇悍,且裝備是幽州諸軍中最為精銳的,打盧弘這個無名之輩,就是正面硬打,都能直接把這貨打崩。
要不是因為天氣的緣故,他現在都差不多要殺到青州城下了,哪還需要搞下毒這樣的齷齪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張蟾還不是下毒,居然是放屎,這要是傳出去,他王猛這張臉以后還往哪放。
可惜是現在這個張蟾躲在自已營中,幽州軍和張蟾名義上還是盟友,聯軍,李籍說的也沒錯,趁機偷襲盟友,這事,怎么說他都不好聽啊。
王猛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么說,只能看著這個張蟾一個勁的給老子抹黑?”
李籍又道:“王帥放心,等明日后,若是敵營中出現痢疾,大軍則趁勢圍攻,必然大破敵軍,屆時此事無人可知,王帥何必心憂!”
這話,其實是李籍在胡扯,這經手的人那么多,如何能瞞的住,但是王猛現在就想聽好話,這個李籍雖然是胡扯,但是王猛聽的卻是心情好受許多。
王猛隨即擺了擺手:“好了,你先回去吧,務必盯緊張蟾,有任何異常情況,隨時稟報本帥。”
“是!”李籍再次行禮,轉身退出了大帳。
而在李籍離開后,就在當夜,張蟾再次投放屎尿,試圖加深污染源。
次日,再次飲用了臟水的平盧軍中,到了中午的時候,開始傳出了異樣,大批的軍卒先突然肚子疼,而且還是上吐下瀉。
營地里的茅廁外排起了長隊,有的士兵甚至沒跑到茅廁就拉在了褲子里,這樣的情況,肯定不是正常的,盧弘得知消息后,連忙趕到患病士兵的營帳。
只見士兵們蜷縮在鋪蓋上,不停地呻吟,有的還在嘔吐,營帳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盧弘急召軍醫,問詢是出了什么狀況,現在是冬季,天氣寒冷,特別是下著雨,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出現什么瘟疫之類的。
而軍醫很懷疑的表示,很有可能是喝了不干凈的水,以至于得了痢疾。
“不干凈的水?”盧弘聽后臉色一變,猛的看向清口河的方向。
想到這,盧弘急忙召見打水的民夫,詢問水源情況,這些民夫有一個是一個,也已經是中招了。
民夫直,從昨日開始,水源便有些渾濁,不過,大家認為這是下了雨,雨水混合泥土,以至于水沒那么清澈,而這也是正常現象。
盧弘聞,心中極為恐懼,當即下令派人去檢查河水,同時禁止士兵再喝河里的水。
但這命令晚了不知道多少,全軍將士差不多所有人都喝了這水,能扛過去的都是身體素質好的,有反應的就是身子骨差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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