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一個挑著菜擔的老漢沒來得及避讓,被馬肩撞到擔子,以至于蔬菜撒了一地,連老漢也被帶的摔倒在地。
少年見狀,卻是哈哈大笑,隨即扔下幾十文錢,也沒有下馬,反而喝了聲“駕”,直接就離開。
旁邊的兩個書生嘆了口氣,其中一人說道:“當今世道,武人跋扈,連帶著家中子孫都是這般橫行無狀。”
另一人回道:“這還算好了,我路過平盧淄州時,就親眼見到一個紈绔子弟,當街強搶民婦的,沒人敢阻攔,這個少年,還能扔錢下去,雖說驕橫了些,但還沒壞的那般徹底。”
陳從進看了看,問道:“這人是誰家子弟?”
劉小乙仔細的看了看,沉聲說道:“看著像是靜塞軍使劉世全的孫子,不過,距離遠了些,看的不太清楚。”
隨后,劉小乙見陳從進臉色不太好,立刻起身,低聲道:“要不要屬下把這小子提溜進來。”
“不必。”陳從進抬手打斷,今日主要是出來放松心情的,這事,等日后直接跟劉世全說一聲,直接就讓這小子,屁股開花。
不過,陳從進覺得,如今的幽州府尹魏詳符有些太過老好人了,平日里的文書就沒報過紈绔子弟的罪狀。
難道是在自已的治下,這軍中大將的子弟就乖的跟寶寶一樣,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因為二三代里頭,肯定會出一些幺蛾子的,這不管是什么時代,都是不可避免的。
陳從進覺得,幽州府尹這個位置,應該要換人了,換個強硬點的上臺,這個魏詳符位置坐久了,一個不敢得罪人的官,又有什么用。
對這少年,陳從進的興致不大,他反而是對隔壁桌的兩個書生更有興趣。
于是,陳從進拱手問道:“二位看起來是讀書人。”
那二人見狀,也連忙拱手行禮道:“正是。”
“不知二位怎么稱呼?”
“在下鄭同和。”
“在下王士廣。”
鄭王,陳從進心中一動,莫非又是五姓七望,于是又問了一嘴二人是從何處而來。
一問這,鄭同和就笑道:“在下來自青州,王兄是滄州人士。”
陳從進一聽就明白了,這兩人不是高門大族出身,這年頭,雖然門閥已經沒什么話語權了,但放在個人身上,出自望族,肯定是要自已介紹一番。
這兩人沒介紹,就說明和鄭氏,王氏沒什么關系,只是同姓而已。
陳從進又詢問二人來幽州,是不是參加人才選拔的考試。
王士廣笑道:“確實如此,天下諸鎮中,武清郡王算是一股清流了。”
鄭同和順口說道:“是啊,天下諸多節帥,皆是鐘愛勇悍之猛士,獨武清郡王一人,開科取材,還為我等學子提供路費,全包食宿,”
當陳從進得知有很多學子聚集幽州,那是十分高興,他最擔心的就是沒人過來考試,那自已到時候就丟人了,即便是讓緝事都的暗探去湊數,那實際上也是自欺欺人。
高興之余,陳從進又笑問道:“長安也有科舉,諸位可曾去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