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公望心中忐忑的來到陳從進面前。
陳從進看著這個年輕的士子,笑呵呵的說道:“韓公子,請坐。”
“謝郡王。”
這個韓公望,名字大氣,人長的也秀氣,雖然有一點點不太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觀,但是以陳從進后世的眼光來看,韓公望,長的不錯。
長的好看,在見面的第一眼,就會給人的印象加分,當然,如果是個草包,那長的再好看,也屁用沒有。
“韓公子是哪里人?”
“回郡王,在下是淮南揚州人士。”
陳從進點了點頭,說道:“揚州啊,那離這有點遠了,路上可曾遇兵災?”
韓公望回道:“中原混戰,遍地流民土寇,商隊都不敢走中原,在下是從鄂岳,山東,金商等鎮,經藍田而入京畿的,路上也偶有兵災,但好在都是有驚無險。”
天下混亂,對這些有志于科舉的學子而,是件很危險的事,在這個關頭,還去科舉的,如果距離近還好說,要是像嶺南,福建地區的士子,那真的是腦袋拴在褲腰帶上。
陳從進拿起韓公望的卷子,邊翻邊說道:“你的策論,本王都看過了,其中有些論點,是脫離了實際,也稚嫩了些,不過,其本身的立意是好的,只是還需多加歷練。”
說到這,陳從進看著韓公望,只見其依然一臉拘謹的模樣,笑道:“韓公子的策論中,建議本王先取河北,再入中原,但河北之地,成德,魏博,皆強藩也,又豈是那般好打的。”
韓公望恭敬的說道:“郡王雄據北方,契丹,奚部,皆已順服,后顧無憂,今郡王新得河東錢賦重鎮,若再得河北之地,則大勢再不可逆也。”
“你說的道理,本王自然清楚。”陳從進笑笑,又道:“但成德,魏博二鎮強藩,可不是易與之輩。”
兵事,韓公望也不擅長,他給的從戰略上,該打河北,以減少腹心的壓力。
若是從河東之地,直入中原,如此一來,萬一成德,魏博直搗幽州,首尾受敵,那肯定是件麻煩事。
但是對于細節上,也就是如何打下成德,魏博,這韓公望是真不敢紙上談兵,瞎出主意。
因此,聽到陳從進的問話,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他聰明是聰明,但是情報來源太少,韓公望也給不出什么能拿下兩鎮的奇策。
陳從進略有些失望,不過,此人的策論中,對兵役,治理民生,田畝賦稅上見解不錯。
畢竟人無完人,哪有什么人在任何領域都能十分優秀的,于是,陳從進話鋒一轉,和韓公望談起了民生治理之事。
對于民生,韓公望對陳從進十分的佩服,陳從進用兵四方,在一些人的眼中,那是武德充沛,卻很少有人去關注到陳從進對于民生的重視。
對民生的重視,不僅僅是約束武人,更多的是在于要讓百姓活下來,所征收的賦稅,可以重,但不能加征,濫征。
陳從進對于用兵,一貫以來,都是有多少錢,辦多少事,從來沒有因為戰爭的蔓延,而對地方加征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