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撒剌聞聽此,那是一頭霧水,他這姓有什么奇怪的,他也沒覺得哪里好,哪里不好的,這么多年也沒人一見面就說自已姓好。
不過,勢不如人,無論陳大帥怎么說,耶律撒剌皆是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不滿之意,反而是陪著笑臉,一副恭敬的模樣。
在介紹完畢后,陳從進詢問諸部何時抵達遙輦部。
耶律撒剌,最慢者,也應在三月二十日之前抵達遙輦部。
再等幾天,陳從進還是等的起,在等待諸部到來前,陳從進特意和耶律撒剌每日閑談。
在閑談中,陳從進詢問其有無子嗣,分別叫什么。
耶律撒剌呵呵一笑,道:“回大帥,在下有子六人,女四人,長子耶律阿保億,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
聽到這,陳從進心中一動,耶律阿保億,很有可能是耶律阿保機,契丹名字復雜,傳至后世,也有可能會出差錯。
部落制度中,耶律阿保機如果是一個普通的牧民,或是奴隸,那他不會有姓氏,也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統合契丹八部。
而這個耶律撒剌,是迭剌部頭人,又是姓耶律,這不是明擺著,耶律阿保機應該就是耶律撒剌的兒子。
想到這,陳從進爽朗一笑,道:“耶律頭人,本帥與你,一見如故,恨不得結拜為兄弟啊。”
耶律撒剌聽到這,心中一驚,忙道:“大帥雄才偉略,在下不過是一凡夫而已,豈敢與大帥結拜,這萬萬不可啊!”
陳從進故作生氣道:“有何不可,從今日起,你就是本帥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耶律撒剌一時不敢說話,這時,陳從進又道:“義弟的兒子,就是本帥的侄兒,漢人有句話,聽說過沒有?”
“回……回大帥,未曾聽過。”
陳從進點點頭,道:“圣人云,不讀書,就不識禮,契丹,奚人,與幽州,屢有爭執,這其中,就是因為不識禮,才導致的。”
說到這,陳從進看了看耶律撒剌,笑問道:“義弟覺得,本帥所,可有錯漏。”
耶律撒剌心中腹誹不止,還知禮,要是一個漢人書生過來這么和自已說話,那自已肯定信。
可陳從進是什么人,那是靠襲殺兩任節度使上臺的人,他能知什么禮,況且,別說陳從進了,整個幽州鎮的武夫,怕是沒一個知禮的。
更讓耶律撒剌難受的是,陳從進年紀比自已小,還硬要當自已的哥哥,可自已卻拿他沒辦法。
耶律撒剌扯出一絲笑容,說道:“大帥說的,正是至理名。”
陳從進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所以啊,本帥覺得,義弟的長子,還是要放在幽州,到時候和本帥的兒子一起,共同學習,共同成長,如此一來,將來吾兒治幽州,侄兒治契丹,相安于內,共御于外,豈不美哉。”
洋洋灑灑一段話,但聽在耶律撒剌的耳朵中,可以縮減成一句話:“把你兒子送到幽州,當質子!”
“如此自然是最好的,只是這樣一來,倒是讓大帥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