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恭回道:“得使君看重,這是沈良之福啊!”
“我陳從進不是鄭蘊瑭,不喜花草魚鳥,此生所愛,便是寶馬,寶刀,強弓勁弩,但要說最愛的,還是勇士!”
聽到陳從進這般說,沈思恭連忙道:“使君喜愛勇士,真乃我等之福。”
陳從進一愣,這沈思恭話中的意思,不就在說自已是勇士了,沈思恭此人,陳從進大體上了解過。
沈思恭,檀州人氏,祖籍是山南東道荊門沈氏,祖上于唐順宗貞元二十一年,遷居檀州,至于為何遷移,陳從進也了解的不多,好像是因為當時朝廷永貞革新失敗,沈氏受到牽連,因此遠避檀州。
而沈思恭于咸通二年從軍,到現在已經十幾年,雖然上升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畢竟是那么點家世的,說起話來,確實比較好聽些。
于是,陳從進笑道:“沈將軍之勇武,某早有耳聞,此番征伐奧失部,沈將軍可想隨軍?”
“能追隨使君,末將求之不得!”說到這,沈思恭似是情難自禁,行禮而道:“末將愿為使君,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完這話,陳從進不禁想到,世人皆知,良藥苦口,忠逆耳,但世上大部分人,就是喜歡聽好聽。
三月初三,陳從進帶上大軍,繼續朝著奧失部而去,而一離開廣邊軍城,便無大道,不過,沈思恭早有準備,當初跟隨沈良出使的扈從,便是最好的向導。
三月份,廣邊軍城外的雪,已經開始逐漸融化,雪水混合著泥土,形成了泥濘之路,行軍,確實是件苦差事。
而沈思恭心中一喜,這種情況,他也預料到了,因此,他老早就準備了一輛馬車,此時,正可獻于使君。
當沈思恭興沖沖的獻上馬車,:““道路濘滑難行,使君宜乘車以驅,免受跋涉之勞。”
不過,讓沈思恭意外的是,陳從進拒絕了沈思恭的殷勤,反而是和軍士一同行軍,即便是滿身泥污,陳從進反而覺得心頭舒坦。
陳從進知道,平日里,辭動聽,若無實際舉動,好聽的話,只能騙的軍士一時,卻騙不了一世,說要同甘共苦,現在你坐車,我趕路,偶爾為之尚可,次數多了,所便難以服眾。
果不其然,全軍將士見陳從進放著馬車不坐,反而是和他們一同步行,同歷艱辛,皆交相議論。
一卒感慨道:“早就是聽聞都將仁義,換做我,肯定坐著車,那多舒坦。”
旁邊一人嘿嘿一笑道:“要換我,我都不來,就躺在府上,享受美人,美酒,豈不是更舒坦。”
而更多的軍士,則是對都將之舉,皆是贊譽之聲,一時間,軍中士氣,為之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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