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容見狀,并不答話,而是三步并作兩步般,疾速的上了城墻,直到上來后,朱有容才說道:“陳都將,好生愜意啊!”
陳從進抱拳行了個禮,道:“朱將軍說笑了,從進可是憂心忡忡,心急如焚啊!”
朱有容面色不善的責問道:“陳都將,你昨日信誓旦旦,納降軍不足為慮,朱某才搜羅財貨,予你賞賜軍卒,猶在耳,陳都將難道就忘的一干二凈了嗎?”
陳從進聽后,正色道:“大丈夫豈能出爾反爾,若如此,何以取信,朱將軍勿急。”
“他娘的,老子能不急嗎?劉晟都已經兵臨城下了,你要不要去北門看看,城外都是軍帳!”朱有容聽到這,氣的大罵道。
這時,陳從進又說道:“將軍別急啊,從進心中已有謀略,只是還欠缺些東西。”
“什么東西?”
陳從進笑笑,隨后正色道:“請朱將軍再撥錢三萬貫,用以賞賜諸軍,說實在的,昨日,朱將軍給的錢,賞賜五千軍卒,確實是少了些,軍中士氣有些低落,退敵,實在是力有不逮。”
朱有容聞,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幽州剛剛遭遇亂軍,尚未安定,昨日那些錢,已經是某盡全力而為之的,若是要更多的財貨,怕是不可能了。”
陳從進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目光卻是望向城外,隨后緩緩道:“朱將軍,不如更用使勁些,你也知道,軍卒不賞,軍心不穩啊!若是無知之輩,擅開城門,那后果……”
“陳從進,你是什么意思,娘的,老子活這么大,還沒人敢威脅我!”
朱有容又湊近了些,這時,李豐連忙刀抽出了些許,上前阻止朱有容,而陳從進攔住李豐,反而迎著朱有容,上前一步,此時,兩人的距離已經非常近,幾乎是近在咫尺了。
朱有容聲音很小,只是語氣,卻是非常堅定的說道:“你別以為老子想當節度使,你就可以拿捏住我,逼急了,某直接開城,迎劉晟入城,老子照樣是牙內都知兵馬使,可你呢!等劉晟入了城,為了報李茂勛之仇,無論如何,他都得殺了你!”
陳從進心底一沉,他想拿捏的,就是朱有容和劉晟河蚌相爭,好讓自已這個漁夫得利,可他娘的,這朱有容直接表示,他不受別人拿捏,逼急了,不用陳從進開城,他自已大開城門,迎接劉晟入城。
雖然,陳從進覺得,朱有容應該是舍不得放棄盧龍節度使,但是如果他真的不當了,那陳從進還真就坐蠟了。
陳從進心中,不由感嘆道,在這個世界上,不要把別人當傻子,也沒人是傻子,你可以說這些武夫瘋狂,殘忍,野蠻,暴虐,但所有能在軍中一路殺上來的,并榮登高位者,都不會是蠢貨。(當然,還是有一些蠢貨的,而且蠢的離譜!!!)
良久,陳從進才道:“劉晟才從幽州逃出,某斷,納降軍中,必然不穩,此番急切而來,必是恐嚇我等。”
朱有容搖搖頭,道:“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罷了,張公素跑了,幽州人心惶惶,時間拖的久了,或許不等納降軍生變,幽州城內,倒有人先等不及了。”
陳從進沉聲道:“無論如何,還請朱將軍撥下財貨,穩住軍心。”
朱有容冷冷道:“難道昨日撥下的錢帛,不足用嗎?”
陳從進毫不示弱,狠辣的說道:“不足,若是將軍無能為力,實在不行,某就帶著軍卒,洗掠幽州,再帶著財貨,投奔他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