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戰事似乎已經白熱化,喊殺聲從未停歇過,陳從進在雄平都中有擅射之名,可這么久過去了,陳從進竟未發一矢。
不是他不想殺敵,奈何一個敵人都看不到,沒有目標,他怎么射箭,即便前方打的再激烈,陳從進現在也看不到,戰火暫時還沒波及到雄平都這里。
此時,在隊列前方的經略軍,已經隱隱有不支之色,軍士對打這一仗,其實并沒有特別大的欲望,張公素上任節度使以來,對軍中的賞賜,說實在的,還不如張簡會呢,大家伙能堅持到現在,他們打心眼里認為,已經對的住張公素了。
而張公素也是久經陣仗的宿將,他從陣列不齊,以及傳令兵傳遞回來的戰報中,他已經察覺到,經略軍做戰的欲望,似乎并不強烈。
隨后張公素勒令牙將,朱有容,徐衛增,賀連鐸,前出,擊潰李茂勛。
只是讓張公素瞠目欲裂的是,三將聞令,并未前出,反而是圍聚一團,這種行為,實際上可以稱的上叛變了。
陳貢在幽州軍中,素有威望,他上臺,對牙軍來說,或許也并不是什么壞事,至少,對三將而,只要比張公素強點就行。
當然,若是納降軍不堪一擊,那么牙軍也隨時能調轉槍頭,無論是誰上臺,誰贏,這些牙將都不會輸。
戰場上的局勢千變萬化,無論是領略軍,還是牙軍的舉動,陳從進此時根本不清楚。
陳從進不知道戰事持續了多久,此時天色有變,一些蒙蒙細雨開始從天而下,陳從進心中一驚,雨若是持續下去,弓矢必然會愈發無力。
但是讓陳從進始料未及的是,還沒等雨下大,忽然間,他就發現前方的經略軍已經敗了,左翼一大隊步兵,成建制的潰散,沒過多久,便傳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身在軍中,潰敗有時候不是誰都可以力挽狂瀾的,就比如陳從進,啥都沒見到,一矢未發,刀還未染血,前方軍陣就潰了。
只見無數的步軍,掉頭狂奔,人群中,丟盔棄甲,不成陣列,前方潰散,讓雄平都所有的軍士都惶恐不安,士氣一落千丈。
“他娘的!!!”陳從進氣的脫口大罵而出,一邊的李豐極為緊張的問道:“副將,怎么辦!!”
陳從進沒空回復李豐,而是大聲呼喊道:“穩住!穩住!別慌!誰沖陣列,就砍了誰!”
而就在此時,陳從進遠遠的看見一隊騎兵,蜂擁而至,為首一人,正是陳從進的熟人。
此人就是李茂勛之子,李可舉,只見他一臉興奮的模樣,大呼沖殺,而在他的面前,到處都是潰散的軍卒。
李可舉心中極為振奮,橫沖直撞,無一合之敵,他興奮的大喊道:“某李可舉,降者免死,擒殺張賊者,賞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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