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素隨口一,對陳從進而,就好比是跨出一大步,在此時,無論是長安朝廷,還是各地藩鎮,雖說到了現在,很多藩鎮的編制都已經有些許的差異,但是此時差異并不大,隊,仍然是軍中的一個基礎單位。
當上隊頭,就算是步入了軍官的隊列,這和伍長,伙長其實是有了本質上的區別。
等到曲終宴散,陳從進躺在城中的館驛中,心中還是有些不真實感。
權力,果然是一個令人沉醉的東西,一便可令陳從進,一個籍籍無名之卒,瞬間登上隊頭。
陳從軍入伍從軍近三年,每日習武,射箭,練刀,風雨無阻,可到頭來,他升官卻并非是這些東西,僅僅是張公素酒后之罷了。
迷迷糊糊中,陳從進渡過了在幽州城中的第一夜,雖然雄平都移駐幽州城外,已經兩年多的時間了,陳從進入城也好幾回了,但是夜宿幽州,這還是第一遭。
次日,陳從進早早的起了床,只是出門后才發覺,原來向元振起的更早,陳從進上前行禮道:“隊頭。”
“從進,醒了。”向元振雙眼有些浮腫,一看昨夜必然是沒休息好,或許一夜未睡也有可能。
“隊頭,現在是回軍中嗎?”
面對陳從進的問話,向元振搖搖頭,說道:“我不回了,你先回去。”
陳從進點了點頭,正要告辭離去,而這時,向元振忽然又問道:“從進,你說,節帥為何會如此看重于我,難道真是與吾父之舊誼嗎?可為何吾父從未提及此事?”
陳從進沉默不語,他其實早就猜到了一些,只是這畢竟是猜測的,和真實的情況或許有所不同,況且,若是自已瞎猜,壞了事,那就是自已的罪過了,因此,陳從進在考慮自已該不該說出自已的猜測。
見其不語,向元振自嘲的笑了笑,道:“吾還真是心亂了,你一小郎,怎會知曉,罷了,你且去吧。”
陳從進這時,一咬牙,低聲道:“隊頭,屬下有些猜測,或許未必準確,但還望隊頭小心行事!”
向元振神情一振,連忙說道:“旦說無妨。”
向元振問陳從進,也未必是想從他的口中得到什么真知灼見,他只是想聽聽旁人的意見,而這些問題,又不能滿大街拉人問,唯有經歷昨日全程的陳從進,才是最適合的人。
陳從進左右看了看,隨后聲音又低了些許,說道:“隊頭,節帥剛剛從平州而來,其身邊只有兩千余騎,而昨日酒宴中,牙將對節帥,看起來也并非十分的恭敬,由此可見,幽州鎮,或許并不會十分太平。”
這話,似乎和向元振的問題,沒有特別直接的關系,向元振已依然是有些不解的看著陳從進。
陳從進見此,有些頭大,這多明顯的事,自已感覺都說的很透了,怎么老上司還是一副聽不懂的模樣。
看著向元振這個老上司,又想起了往日其對自已頗有照顧,無奈之下,陳從進只得說的細一些:“隊頭,節帥在宴中,公開提及與您父的舊誼,無論是真是假,現在,都已經是真的,況且,節帥昨夜也宴請了許多的低層軍官,也許便是打著架空牙將的心思。”
向元振聽到這,陷入了沉思之中,陳從進見狀,連忙找補道:“隊頭,這只是屬下瞎猜的,也許事實并非如此。”
“嗯,某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