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跪在源稚生的面前,左臉一片血紅,房間的角落停留著一柄鋒利的短刀。
本該由櫻全程負責的客人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甚至還涉及到了上杉家的主人,兩人如今生死不明,這個執拗的姑娘想要切腹謝罪,但源稚生闖了進來,一巴掌打飛了那柄短刀,再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烏鴉和夜叉在房間門口瑟瑟發抖,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盛怒的源稚生,龐大的威壓幾乎要讓他們喘不過氣來,這個面相有些陰柔的男人注定將成為日本黑道的至尊,他是家族絕無僅有的皇。
在那遙遠的過去,皇之怒,當流血漂櫓。
“你很想死?”源稚生的聲音中蘊含著磅礴的怒氣,“你覺得死了就可以彌補你犯下的錯?”
櫻低下了頭,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源稚生如金剛般威嚴,“伱是我手下的人,我不允許你死,你就不能死,明白嗎?”
“是。”櫻答道。
“活著比死了對我更有價值,安保部正在調查所有的監控錄像,你去那里監督,把有用的信息全部告訴我。也不要搞類似的謝罪了,我會罰掉你接下來一個季度的薪水,作為失職的處罰。”源稚生說完,一拳砸在桌面上,實木的辦公桌轟然斷裂倒塌,“我要知道那個s級是怎么去到繪梨衣所在的那一層,留守的護士又是怎么死的!如果這真是一次有預謀的計劃,那你當時再小心也沒用,但必須把結果呈給我!”
“是。”
烏鴉和夜叉總算松了口氣,少主不愧是少主,總還是體恤下屬的,換做在其他任何一位家主手下做事,櫻這樣難辭其咎的主要責任人至少也要切斷十指才行。
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了,上三家的一位主人重傷垂死,這事情嚴重到蛇岐八家為此發動戰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陪著櫻一同前往控制室,這件事鬧得很大,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橘政宗先生勃然大怒,勒令嚴查真兇,任何參與到這件事里的人都要面對本家最殘酷的刑罰。整個執行局都忙碌起來,分析現場調查周邊調取監控,每天的結果都要直接上報給大家長。
卡塞爾學院這幾年來唯一的s級學員和上三家中上杉家的家主疑似因為互相戰斗重傷垂死,這無疑觸怒了蛇岐八家的底線,如果調查出來是舒熠然主動挑起的戰斗,哪怕得罪學院這些黑道兇徒都會直接殺了這位s級。
晚上八點,八姓家主中的七位齊聚醒神寺,這里是源氏重工高層的一處露臺,設計成了露天的神社模樣,昏暗的燈火下,源稚生匯報著下面匯總起來的調查結果。
“繪梨衣所在樓層的監控都被覆蓋了,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拍下來,但調查人員在護士鈴蘭死的房間里發現了清晰的半個鞋印,屬于舒熠然,根據他離開道場樓層和繪梨衣所在樓層的監控被覆蓋的時間推斷,他是在鈴蘭死后大約半小時左右進入的那一層,踩到了地上凝固的血液形成了鞋印。大概同一時間,繪梨衣洗完澡穿好了衣服,在靠近大門時感受到了異樣,于是對大門外的舒熠然發起了進攻,被‘審判’所破壞的金庫門就是證據。”源稚生合上了電腦,神情冷酷,“關于殺死了鈴蘭的人,暫時還沒有調查出任何有用的線索,36層電梯口附近的監控拍到了舒熠然是看著手機找到的樓梯口,但他的iphone已經因為高壓電流過而徹底損壞,技術部門正在嘗試修復,但因為燒毀嚴重復原可能性不大。”
“高壓電?”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龍馬家主表示疑惑。
犬山家主肅然開口:“舒熠然的靈應該是能產生雷電的靈,屬于天空與風之王一系的傳承靈,上杉家主受到的主要傷害也是因為強電流造成的肌肉和器官損傷,那種電荷加在一起足以電死大象。”
“也就是說有人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把學院來的客人引到了上杉家主的住處,并刻意制造誤會讓他們打了起來,制造出了這種兩敗俱傷的場面是嗎?”風魔家主說,他是一名干瘦的老者,眼神中帶著刻骨的兇光。
源稚生說:“對方肯定知道有關于繪梨衣的底細,如果不是意外情況,舒熠然本該是必死無疑的,所以我們只能認為對方是想要通過繪梨衣殺了舒熠然,直接制造學院和本家之間難以調和的矛盾。舒熠然一死,昂熱都有可能直接殺過來,但現在還不是和學院決裂的時候。”
“利用學院本部來削弱本家嗎?”櫻井家主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此刻她眼神陰沉,顯然是在壓抑著心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