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收起村雨，用一張破布慢慢擦掉刀身上分泌出來的水珠和殘留的黑色的血，平安京內確實隱藏著“惡鬼”，它們是惡意的實體化，像是真正的死侍一樣危險。

不過這樣零散的數量對于兩人組來說是完全可以應付的，伊織甚至還背著那張弓，光憑打刀就足以解決近身的敵人。

這是座位于尼伯龍根中的古城，荒僻寂靜，霧氣繚繞，幾百年的時光并沒有侵蝕這里的樣式，只是積起了淺淡的灰塵。這里除了那些“惡鬼”和建筑之外空無一物，所有室內都是空空蕩蕩的，但這里本來也不該殘留有任何東西。

平安京只是被康斯坦丁放在了尼伯龍根里，這里本來就是人類的古城，不該有任何超乎想象的東西。

街道的盡頭是充滿宗教意味的神社一樣的建筑群，附帶著青色的鳥居，鳥居上垂下來輕柔的紗幔。

兩人走近了才發現這并不是什么簡單的輕紗，而是帶著網格般紋路的半透明的皮，雖然早已干涸，但依然聞得到淡淡的源于爬行類動物的腥味。

楚子航在長白山一行中見過比黃金蟒還要巨大的蛇，只有這樣的生物才能蛻出這么大的皮來，他警惕地注視著四周，蛇只會在自己的領地附近蛻皮，因為它們認為這里是安全的。

神社的范圍很大，比真正的伏見稻荷大社還要大，如果說這里隱藏著群蛇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在尼伯龍根中它們不會死去，所以甚至能長到幾十米長。

“平安京里不該有這些蛇。”伊織突然說，“它們是被從夜之食原中趕出來的，那里沒有弱者的容身之地。”

“蛇群都會淪為弱者啊。”楚子航深吸一口氣。

“沒錯，畢竟那是接納了黃泉的夜之國度。”伊織指了指前方的建筑，“我聽見了瓦片的響動，小心房頂。”

話音剛落，一條沉重的身影就從房頂上滾落下來，摔在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楚子航的君焰幾乎是立刻展開。

但那條蛇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伊織仗著有潘多拉走上去檢查，這條蛇的身長超過了十米，這里的房檐竟然沒有被它壓塌下來。蛇還有呼吸，甚至顯得很均勻。

“它睡著了？”伊織有些錯愕，“蛇的睡眠不是很容易醒來嗎？”

“因為它在做夢，我的同伴她很擅長這件事。”女孩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楚子航和伊織幾乎是同時舉起了刀鋒，他們的神經本就是繃緊的，像是隨時上膛的火槍。

女孩從黑暗中走出來，她穿著一身休閑的黑色運動服，看上去簡直像是來這里度假的，“在下小野青子，蘆名小姐，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你怎么會在這里？”伊織放下了刀，她也認出了小野青子，她們本就是小時候的玩伴（第三百七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