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她一個月,她至少會是完整的次代種,甚至更強。”舒熠然嘆了口氣,“蛇岐八家放出了一個僅次于白王的惡鬼,甚至對于某些人來說,她或許會比白王更有意義。源稚女,就伱所知,日本會有圣宮醫學會的人嗎?”
“這是個很神秘的組織,幾乎沒有聽說他們在日本有多少動作。”源稚女說。
“那我們可能還有時間。”舒熠然敲了敲桌子,“現在這個時間點,所謂的進化體肯定會找個地方進一步補完自己,希望她不要進化的那么快,和白王一起趕著躺出來。”
“誰知道呢?”源稚女又吸了口煙袋,“那么我們繼續。第二個故事,是發生在一個終年都被積雪覆蓋的地方,在講述那個故事前,你們不妨看一看這份檔案。”
他遞來一個棕色的檔案袋,陳舊破損,袋子上印著劍盾、紅五星和鐮刀斧頭組成的徽章,這是克格勃的徽章。作為世界最知名的情報機構之一,雖然早已解散,但是在極盛時期它的權限凌駕于蘇聯各機關之上,是當之無愧的超級機關,從情報搜集到政治暗殺都是克格勃的“業務范圍”。在蘇聯內部曾經有過那么一段時間,提到克格勃的名字大家都會緊張地小聲說話。
檔案袋中是一份發黃的軍官檔案,照片上的人長著典型的俄羅斯人面孔,英俊挺拔,但五官輪廓有些似曾相識。
“這個人名為邦達列夫,但今時今日他的名字是橘政宗。”風間琉璃說。
“他的口音中確實帶著部分斯拉夫語系的特點。”愷撒說。
“這雖然是個人類的故事,但驚險程度不遜于日本神話,人類兇殘起來可是不亞于龍的。”風間琉璃添上新的煙絲,“幾十年前,在西伯利亞的北部,北極圈內,曾有一個只有破冰船能到達的黑天鵝港,于是每年一次,列寧號都會抵達那個港口,送去給養……”
他從容不迫地把聽故事的人帶回1991年的寒冬,北冰洋岸邊、西伯利亞白色的雪原上,那座名叫黑天鵝港的孤獨堡壘,龍骨、秘密研究所、孤兒院和照亮半個天空的大火。人類的野心和謀算在其中體現的淋漓盡致,那里是風暴的起源。
“最后邦達列夫帶著古龍胚胎登上了列寧號,那艘巨艦向東航行,去向日本,最后整艘船在淺海被他沉入了神國。如今日本的危機都開端于1991年的圣誕節的大火,自始至終見證與推動這場危機的人就是橘政宗。”源稚女幽幽地說。
舒熠然和愷撒很久都沒有說話,風間琉璃的聲音婉轉低回,仿佛親歷那場慘劇的鬼魂,娓娓地講述了自己的前生。舒熠然幾乎能從細節從推斷出那場照亮北冰洋的大火,火焰中夭矯著神魔一樣的影子,一幕幕似曾相識,他扶住了額頭,感覺腦海深處有些疼痛。
舒熠然被登記在戶口本和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是1991年的4月9日,不過根據夏綠蒂的說法,舒正堯帶著他返回北京是1992年或是1993年的事,具體時間已不可考,在這之前他應該一直在靖邊之外的那個奇異的地方或是北京郊外,他怎么會對一座位于北極圈內的寒港有這種特殊的感覺?
莫非是阿娜特的記憶?可她之前說,她從出生開始就跟著自己了……不過也不能全信,她自己的記憶似乎都不是完整的,中途如果有一些時間上的誤差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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