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好像聽見了歌聲，從無盡遙遠的過去開始，傳遞到無盡遙遠的未來。

她看到了地球，像是從外太空俯瞰，藍色的是大海，白色的是云團，黃色和綠色的是陸地。她看到了覆蓋兩極的巨大風暴，看到了橫貫歐亞大陸的巨大城墻，看到了高達幾千米在太空中都能注意到的青銅柱子，簡直像是科幻中的軌道電梯一樣驚人。

諾諾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看到了什么，這是人類文明崛起之前，屬于龍族文明的地球。

她聽見了朝圣般激昂虔誠的聲音，有人似乎在念誦著圣經，那是純粹的龍文，諾諾竟然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神賜了自己的眼睛給祂的女兒，因為祂愛她，不惜傷殘自身。”

無數的人彷佛在此刻同唱圣歌，歌聲席卷了諾諾視野中的整個世界，于是幻境煙消云散，她開始感覺到疼痛，來自于自己的周身，血液熱的像是要沸騰起來，血管似乎都在高溫下開始卷曲。

諾諾睜開眼睛，重重地咳嗽著，痰中帶著血絲，她的黃金瞳前所未有的閃耀，像是被汽燈照亮的香檳，眼底還旋轉著赤金色的復雜光紋，宛若魔神。

“你醒了，儀式很成功。”神使小姐跪坐在一旁，帶著溫和的微笑，她這次用的是中文，這讓諾諾略微提高了警惕，“不過你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哦，只是被強化的血統暫時修復了創面，你自己要多注意，裂開就不好了。”

“伱是誰？”諾諾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該說謝謝嗎？好孩子要有禮貌，我可是救了你。”神使小姐偏了偏頭，露出期待的表情。

“……十分感謝。”諾諾還是說了，她感覺自己這一年多來還是多少受到了點舒熠然的影響，連對方的身份都不清楚還是禮貌了一點。

“不客氣，你就叫我神使吧，畢竟我沒有名字。你的名字是什么？”

“陳墨瞳。”諾諾并沒有隱瞞，“你說你沒有名字？而且你知道我是中國人？”

“我沒有名字，因為我是個復制體來著，之前那個人來到了這里，她很強，獨立解決了周圍六條街里代表下三道的街道上所有的危險，還把神從這片空間趕出去了。”神使小姐說，“不過后來她還是離開了，但我卻被這片空間記憶而誕生，有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身體，和一部分屬于她的記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我的誕生就是她推動的，想留我下來當個后手的。但是真相無從而知，從那以后，她再也沒有回來過，而在這個世界里，我也不會衰老。”

諾諾這才知道代表下三道的街道反而是安全的，什么猛人能以一己之力把三條街道清空？諾諾自己面對阿修羅完全是被碾壓的結局，就連那些偶人們她都惹不起。

“至于你的來歷還是很好判斷的，畢竟有你這份基因的，現在應該還是陳家人，我之前就猜到你姓陳了。”神使小姐繼續說，“你是通過代孕或者人造人一類的方式誕生的吧？這是這份基因最為穩定的傳承方式。”

諾諾的瞳孔極具縮小，她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某些追尋已久的真相或許就存在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