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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已經許久了,舒熠然睜開眼睛,從淺淺的睡眠休息中蘇醒,平野花立刻就靠了過來。她從下午就開始休息睡覺,直到晚上才醒過來,執拗地讓舒熠然去睡一會兒,不過三個多小時舒熠然就重新醒了,此時外面的街道還算寧靜,沒有任何異常現象。
“老師,不再多睡一會兒嗎?”平野花關切地問,“真有動靜我會告訴老師的。”
“足夠了,我上午才睡了蠻久的。”舒熠然站了起來,湊到窗戶旁看著外面空無一人的街道,“今晚不會什么都不來吧?”
“應該不會。”平野花猶豫了一下卻是說道,“我昨晚就覺得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今晚這種預感越來越濃了,今天晚上的動靜可能會比昨天還大。”
“這樣么。”舒熠然不置可否,他繼續看著窗外,看著被月光映照成暗紅色的街道,看著血紅色的液體順著石板路流淌,今夜的平安京看上去似乎很平靜,沒有任何不對的事情發生。
一張人臉從屋檐上落下來,掛在舒熠然的面前,他和人臉的眼睛對視,看著那雙流著血的眼窩。沒有任何異常。
因陀羅驟然爆發!舒熠然意識不到任何異常,但他的直覺卻告訴他有危險臨近,就像是直面刀鋒!
舒熠然干脆閉上眼睛,一拳打了出去,拳頭上蘊含著瞬間爆發的電荷,有什么東西炸開的聲音響起,平野花幾乎是驚駭地看著鮮紅的血從窗外飛濺,卻被完全擋在了窗前,彷佛那里存在著無形的屏障。
這是因陀羅的應用之一,早在去年舒熠然就能做到用因陀羅來阻擋大雨了,預防血液飛濺什么的對他而再簡單不過。
這一擊過后,原本那些會被人的意識認為是正常的的那些東西露出來本來的面目,猩紅色的月光俯照著大地,建筑物的表面爬滿了黑紅色的紋路,血順著石板的縫隙流淌。今天沒有那龐大的迎神隊伍,只有這潤物細無聲的侵蝕效果,或許并不是淺層出現了直接去往最深層的方法,而是淺層正在被最深層所同化,這三層的世界可能并不是金字塔一樣的關系,而是圓環上的三份,最淺層和最深層其實是靠在一起的。
屋內的血痕越來越多,像是有什么惡鬼要跳出來,以防萬一舒熠然叫起小花:“去街上,跟著我!”
兩個人從窗口翻了出去,落在街上,他們抬起頭看著頭頂上那猩紅的月亮,看著月亮中似乎睜開了巨大的帶著血絲的眼睛。街道上彷佛到處都是透明的人影,他們唱著血腥的圣歌,瞳孔內閃爍著螢火蟲般的微光。
隨著歌聲,兩個人好像都看見了什么東西,某種巨大的籠罩著整座城市的東西,對方正在注視著他們。
于是,墜落發生的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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