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時候,舒熠然提著從上一個記憶碎片里得來的御神刀從陰影里向著室町幕府的位置出發。
在這個世界里,晚上的無魂者竟然還是活動著的,為了實驗這一點舒熠然剛才出發時特意去引起了一隊武士的注意,結果那幫人直接就拔刀了,舒熠然立刻遠遁,才沒被那些麻煩的家伙給纏上。
沒有了簡單模式,想潛入將軍原本的居所就變成了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這些武士的眼睛里都閃爍著淡金色的鬼火,也不知道是歷史上日本就有這么多混血種還是城市記憶的魔改。舒熠然像是忍者一樣順著院墻和房檐前進,躲避著來往武士們的目光和火把,感覺自己好像刺客在玩什么第一人稱的潛入游戲。
室町內部到處都是足利家的家紋“二引兩”,就是留白的背景上用黑色圍成一個圓,在里面橫向添上兩筆。
宅邸外圍的守衛很森嚴,舒熠然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找到規律潛入進來,卻發現這仿若鐵桶包裹的地方內部卻空空如也,他幾乎是難以置信的在宅邸里逛了一圈,不僅沒看到足利家的人,連下人都沒有一個,那些武士守護著一個空蕩蕩的地方,地上連腳印都沒有。
“他們兩個到底干了什么……不會是給足利家滅門了吧?”舒熠然吐槽了一句。
真實的歷史上從來沒聽說過足利家的開國將軍被人刺殺的事情,諾諾和路明非大概已經改變了整個記憶碎片的走向,這里的因果線扭曲到無法推演。
舒熠然知道這里沒人后就放心了許多,點燃了火把照明跟著回廊往宅邸深處去,他直奔中心的建筑,這里是將軍的屋子,還有整個宅邸最大的堂室,不過從外面看過去,除了一個布墊外空空如也,大概是將軍和手下們見面的地方,如果來人了就在地上鋪好墊子跪坐著聊天,倒是很有古代日本的風格。
舒熠然確認了火把暫時不會掉渣后才走進了房間里,古代的榻榻米可是非常易燃的,客室的墻上掛著一幅描繪山峰的水墨畫,很有中國的風格。
這點并不奇怪,畢竟以前日本是有遣唐使的,就是去學習唐代文化的外交使團,每次派出的遣唐使團多達百人以上,有時多至五百余人。唐代的許多律令制度、文化藝術、科學技術以及風俗習慣等,通過他們傳入日本,對日本的社會發展產生了重大的影響,這里有人模仿國畫也是很正常的事。
畫卷的左下方有畫師的提名,這個人叫李承,竟然直接就是中國人,上面一行短短的題字說明了這是他在游歷日本后留下的一副畫,畫的是日本東北地區的山巒。只是最后的印章很奇怪,并非是紅色或者黑色,而是一種微微有些發藍的顏料,形成了一個很奇怪的由許多線條構成的紋章,看上去有些像是描繪了一棵樹,只是比較抽象。
舒熠然抱著不放過任何線索的想法,把畫卷掀起來去看背面,背面上竟然畫著一張人臉,表情痛苦而猙獰,嘴中似乎咬著燃燒的木柴。舒熠然見過這樣的東西,在青銅城上的那些活靈!那是專屬于青銅與火之王的東西!
“康斯坦丁……”舒熠然默默地念出了這個名字,他把畫摘下來鋪在地上,按理來說這個活靈只是畫在畫上的圖案,但康斯坦丁能把一個城市改造成如此不可思議的模樣,他的煉金術已經很難用正常思維來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