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花很感激上杉龍一,在她看來這位老師完全是為了她才辛苦成這樣的,內心里對上杉老師的信任度已經拉到了最高,連家里人都難以比擬——畢竟平野花的記憶里她的家里人并不算什么好東西。
她是個生來就幾乎沒有被愛過的孩子。
平野花的記憶里,自己的的母親是被養在外面的情婦,平野花被生下來后,這個世界上似乎并沒有人期待著她的降生,母親成天花天酒地喝的爛醉才回來,父親每隔半年可能才會來看她一次,付完錢后便匆匆離開。
在這種家庭背景下長大,平野花從記事起就必須開始學著喂飽自己,她在剛能搬得動平底鍋的時候就學著自己做菜,不然經常會挨餓,因為母親回來后只有心情好的時候才會給她泡些麥片或者速食面。
稍微長大些后,她還學會了在母親喝醉回家后遞上一杯熱水和家里備著的解酒藥,但這一切并不能換來母親的感謝。
記憶里那個女人總是指著她的鼻子,痛訴她就是個累贅,唯一的作用是賺些微不足道的撫養費,最后這些錢還要花不少在平野花自己身上。
在她小學六年級那年,那個作為她生母的女人向平野花的父親要了一筆買斷制的撫養費,數目不小的一筆錢,承諾帶著平野花遠走高飛從此不再出現在男人的視野里。
承諾總是廉價的,最后遠走高飛的只有女人一個,平野花被她遺棄在了學校里,那天小花按照手工課上老師的指點折了一束紙花,想要送給自己的媽媽,走回家后卻怎么也敲不開那扇緊閉的木門。
她在那扇門前坐了一天一夜,路過的鄰居都把她當做空氣,直到第二天晚上夜幕降臨的時候,才有人把累的睡著的平野花叫醒。
“你想要上學嗎?”那個男人站在陰影里,看不清目光,“我這里有一個新建立的學校的名額如果你愿意去那里上學,食宿全包,以后說不定還有分配的工作,你可以靠自己養活自己,而不是吃別人的殘羹剩飯。”
平野花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么好的事情,她幾乎是立刻就開始點頭,因為她知道媽媽已經不會回來找她了。
“你在學校里要表現的好一點,做一個好孩子,才能不辜負我。”男人向她伸出了手,“你問我的名字?這并不重要,因為我不打算作為你的監護人,跟我走,去換身衣服,明天我送你去學校。”
那個男人之后果然沒有再見過平野花,不過平野花還是很感激他的,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為自己提供了一條路。雖然發現了這個世界恐怕并不真實,自己的記憶也不一定是真的,不過以前的經歷也沒法直接證偽。
現在上杉老師就是她最親近的人了,這些天晚上平野花睡得格外安心,有了靠譜的長輩會為她著想,會為了她犧牲自己所有的休息照顧她,連平野花說輪流守夜都被上杉龍一拒絕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父親就在身邊一樣,平野花從小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愛,在學院里表現的很好交際廣泛到被稱作天使大人也不過是為了把自己帶到這里的人說的那一句“要好好表現,當個好孩子”,她其實不善于愛人也不善于被愛,所以只需要一點點的真心,她就感覺像是被交付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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