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離得最近的游女抬起紙傘，直視著舒熠然的眼睛，那雙本該剪若秋水的眸子里寫滿了漠然。那柄紙傘旋轉起來，她踏著像是舞蹈般的步伐向前，臉上流露出沒有溫度的笑意，飛舞的裙裾如追香的浪蝶，但動作卻凌厲如刀。

“你挺好看的。”舒熠然誠懇地說了一句，同一時間他手里的數珠丸恒次化作一道閃亮的光，切斷紙傘后順勢斬開了游女的咽喉，隨后才有金屬撞擊崩斷的聲音響起，那紙傘的傘柄顯然是用鋼一類的材料制作的。這柄刀在現實中已經被毀了，但是在精神的世界里卻與他相伴。

過于真實的手感，舒熠然只能這么評價，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在夢里，他大概會覺得自己正在真實的進行一場搏殺。

這些幻影的級別用死侍來論的話，大概在c級到b級左右，此刻他們全都圍了上來，拔出隨身的武器或是露出蒼白的手掌，以他們的戰斗力能正面擊潰一支訓練有素的步兵連隊。

除非是楚子航那種擁有群攻靈的絕世殺胚，否則資深的a級專員面對這樣的情況也只有掉頭就跑，但對于舒熠然來說，這不過是消耗體力多少的問題而已——論以一敵多，源稚生在他面前都只能是個外行！哪怕并不是真實的世界，但戰斗的感覺并無二，舒熠然便毫無壓力。

明亮的白色電弧擊穿了霧氣，尼伯龍根里的平安京并沒有下雨，但霧本身提供的濕度夠高，那些沾染著雜物的細小水珠本身就是絕佳的介質。在精神世界中因陀羅的傳導依然遵循著物理規律，舒熠然暗暗有些心驚，他不確定如果這樣的世界演化到了最后，是否可以真的和現實毫無區別？

舒熠然向前揮刀的同時便有低低的悶雷聲炸開，電光如同武俠小說里的劍氣沿著劈斬的痕跡蔓延，長刀斬斷了還未死透的游女的首級，雷光則將靠的近的“人”炸開，在他們身體上留下焦黑的痕跡，肌肉也隨之發生痙攣和僵直。他隨之一記炮拳砸在一名浪人打扮的幻影胸口，肋骨斷裂的聲音仿若鋼鐵崩裂。

在這個記憶的世界里，這些真的像是死侍，骨骼硬度近乎鋼鐵，雖然相比強度韌性不足顯得較脆，但就算是手槍子彈也很難對其造成損傷，只是龍骨狀態下的舒熠然甚至能以肉身硬撼金屬！

刀光與雷光繼續推進，一時之間仿佛旭日初升，“因陀羅”這個靈之所以被稱為輝世的利劍，原因也正是如此，電光會令使用者如同行走于人間的光明神祇。

不知為何他使用靈時所受到的反噬比記載中更小，能堅持的時間也更長，于是這些幻影甚至不值得他動用更進一步的手段，只憑借刀和因陀羅就可以一路橫推過去。光輝像是要點燃整個古城，虛無的血潑灑出去時已然接近沸騰，他如君王又如神明，敢于擋路的逆者皆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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