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史卻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
“宸王!如此重刑,就不怕是屈打成招嗎?這樣的供詞怎么能信!”
不等蕭硯塵說什么,王御史又面向了昭明帝,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皇上!宸王殘暴!重刑之下必定有冤案,還請皇上將宸王革職!另外換別人來查此案!”
昭明帝嘆了一口氣,略有些無奈,卻還帶著些許寵溺。
“宸王年輕,心性難免還有些復雜,辦事的時候難免不夠周全,但他一心為了朝廷,為了朕,這次便算了!
不過,宸王,這事兒朕會交給大理寺來查,今日就讓他們把人帶走吧!”
蕭硯塵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松,“不行。”
“什么?”
昭明帝臉上笑容消失,滿眼意外地看著蕭硯塵。
蕭硯塵剛剛說什么?
他竟然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拒絕他,下他的面子?
蕭硯塵不卑不亢,“臣弟說不行!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臣弟在查,臣弟已經查出眉目了,卻要讓臣弟交給別人,臣弟不服!
既然有人狀告臣弟屈打成招,那臣弟就給他治傷,等他們養好之后,臣弟再好好的細細地詢問!”
昭明帝雙眼死死的盯著蕭硯塵,好一會兒之后,才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重新笑了起來。
“...好!朕當然是相信你的!朕等著你的好消息!”
王御史看了看昭明帝,又看了看蕭硯塵,就知道今天是沒有辦法繼續狀告了。
他才剛起身,卻聽蕭硯塵再次開口。
“王御史剛剛狀告本王,本王看到王御史,突然想起一些關于王御史的事情來。”
王御史瞬間后背發緊,滿眼防備地看著蕭硯塵,“王爺在說什么,下官聽不懂!”
“王御史的獨子,有戀童之好,殘害了好幾名稚童,這事兒王御史知道嗎?”
“胡...胡說!”
王御史臉色慘白,額頭上也有冷汗往下滑落。
“王爺就算不喜下官剛剛所為,也不能這么誣陷下官!下官身為御史,下可諫百官,上可諫帝王,這是下官的職責所在,王爺你——”
蕭硯塵搖了搖頭,“這幾年,當朝諫本王的人還少嗎?本王何時同他們一般計較過?本王既然敢這么說,自然是有證據的。
那幾個稚童的父母,在孩子死后,狀告無門,天天以淚洗面,最終求到了錦衣衛,本王這才讓人去徹查。他們的手里,可還有王御史給的封口的銀子呢!”
“王爺說的什么銀子!下官不知道!”王御史死咬著不松口。
銀子又不會說話,上面也沒有王府的印記,蕭硯塵說是他的就是他的?
“是嗎?”蕭硯塵尾音上揚,“那王大人看看這些,字跡可還熟悉?”
蕭硯塵說著,從袖中拿出了一疊紙。
這是一疊賣身契。
上面內容差不多。
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戶,自愿將孩子賣給王家,生死不論。
因為農戶們不識字,自然也不會簽字,只能按下手印。
血紅色的手印,似乎還帶著血腥味。
而那上面的字跡,赫然屬于王御史。
王御史看著這些賣身契,心中驚駭異常,“這些怎么會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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